“他乾了一段時間，收入確實還挺不錯的，基本每天都有幾百塊錢。
然後沒過多久，他就回來跟我說，想成立個公司。因為給主播刷禮物這個事情，可以做成一門生意。”
薑韜都不用問就知道，這肯定是其他人攛掇的，鼓動著讓他去搞大的，一聽就有問題。
而且他前世也看過不少直播，包括有些擦邊的也看過，刷禮物也刷過，他一說，薑韜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事情--X錢。
“是不是說：你開個公司，我給你拿錢，然後你雇人去刷禮物，到時候我固定給你返點？”
範誌武點點頭。
“大概是這個意思，不過我也不太懂。
他說是有些公司為了捧人氣造網紅，所以很多主播額都有刷禮物的需要。
而且這個事情沒什麼風險，錢是彆人出，隻要刷了禮物就有返點，還能賺每個人幾百塊的人頭費。
到時候找10個人，每人抽成100塊，那就是1000塊一天，一個月就能賺3萬。”
薑韜戲謔著搖搖頭。
“嗬嗬，想得倒挺美。”
範誌武也苦笑道。
“是啊。我把家裡所有的錢都拿給他了。
公司開起來以後，最開始的一兩個星期還不錯，真的是很賺錢。
可很快公司就黃了。”
“後來我才了解到，那些上線騙他說為了擴大經營，賺更多的錢，用他和公司的名義貸了100多萬出來。
可沒過幾天，他的那些上線就找不到人了。
不光是返點沒有了，就連人頭費也沒有了。
而且貸款的錢，我們自己的錢，都已經刷出去了。
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還背了100多萬的貸款。
後來....誌剛他就自殺了。”
其實這就是典型的X錢，而且還薅了一把羊毛，範誌剛妥妥就是個犧牲品。
陌生人拿錢給你，轉到你的賬戶上，然後你充值給網絡直播平台，刷禮物給主播，最後主播再把這些錢轉給那些人。
如果和直播公司談好提成比例和充值比例的話，最起碼能漂白50%以上。
這個比例就已經非常可觀了。
“你們就是太傻太天真了，天下哪有掉餡餅的事？
你不想想，他們的錢是哪裡來的？
就算真的是為了捧主播，他們自己難道不能刷嗎？乾嘛非要找你一個陌生人呢？
就刷個禮物而已，每天就給你幾百塊，怎麼可能呢？”
範誌武也是聞言苦笑。
“是啊。當時不懂，就以為能賺錢就乾了。”
像他這樣的，沒錢沒勢沒人，沒學曆沒知識什麼也不懂，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這類人大概率也是打碎了牙自己咽下去，因為沒辦法。
薑韜歎息道。
“你這也算是事出有因了。”
他能理解，也同情範誌武的遭遇。
本來好好的三兄弟，最後也鬨了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前兩個月自殺的那個女主播，也是你做的吧？”
範誌武點點頭。
“是我。
誌剛自殺了以後，我從他的手機裡麵找到了一些信息。
慢慢的，我查到所謂的那些網紅主播，都是在新麗大廈這裡工作。
我找到了他捧的那個主播，質問她這些事情。沒想到她不僅矢口否認，還不知道從哪糾集了人把我打了一頓。
後來我了解到，他們其實和那些刷錢的人都是一夥的。
而且整個新麗大廈不止她一個主播這樣做，好多人都是靠這個賺錢的。
不僅能刷人氣，還能帶動直播間消費，主播也能從其他散客手裡賺禮物。
我還了解到，被騙的其實不止我弟弟一個。
好多人都上過當，不過他們都被騙的少，最多的可能也就幾千塊錢而已。隻有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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