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剛一去‘隔子..炭張飛就迅速衝了過來,看這架勢仿佛跟紅沙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樣,見麵就下死口。,
蛐蛐兒中也有階級,紅沙青雖然是混血異種,卻還不是鬥線金紅那種已經現出異相的品種,就在炭張飛這類純種蛐王的麵前低了一頭,又見炭張飛如此凶猛的撲來,頓時慌了手腳,隻是連連後退閃避,竟然不敢回咬。
“嗬嗬,周先生,蛐蛐兒的世界就是這樣。雜~種遇到純種,那是無論如何也鬥不贏的。幫朋友講義氣那是沒錯,可惜的是這爛泥終究是扶不上牆的啊”.”
二世祖就是二世祖。夏如恩在得意之下,忍不住連損帶挖苦,卻不想這句話把周易也一同捎帶著罵了,唐寶在一旁聽到,頓時眼中寒光一閃。
“嗬嗬,鬥著看,鬥著看……”
周易微微一笑,也犯不上跟他這種人廢話,手中蛐蛐撥子一動,先是點中了紅沙青的菊花,跟著手腕輕顫,也不見他怎樣作勢,撥子又從紅沙青的腦袋上輕輕拖逆”.
“藏爭式!好嫻熟的手法。不過這位周先生的膽子未必也太大了!”
見到周易的手法,在一旁圍觀的玩主都感震驚,頓時紛紛議論起來;唐寶也是全身一震,吃驚地看了眼周易,嘴唇翡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
大音稀聲、大象無形、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爭者不爭。
這個不爭,並非是真的放棄一切,而是素勢養勢,待到機會成熟時,突然全力出擊,一舉將敵人擊敗。
這種戰略戰術,落在蟲道上,就叫‘藏爭勢”與夏如恩用出的‘點水式’同屬於蟲法一十三式之中。
有的見於曆代玩家高手所注的蟋蟀經中有的則心口相傳,隻有領悟了這些式法的玩家,才是真正的蟲道高手,才能對得住自己所豢養的寶貝蟲兒。
周易那一下點戳紅沙青的菊花,就是挑起它的怒意和鬥誌,然後迅速掃過它的腦袋,卻是讓它受到打擊不敢輕動,這樣紅沙青就會不停地累積怒氣值,等積蓄到頂峰時再釋放出來就有可能鬥敗無論個頭兒或是品類都高出它一截的炭張飛。
可用這種手法對玩家的要求極高,這兩下點戳,力道必須控製的極其jing妙。力量如果過大蛐蛐兒不是直接衝過去,就是被壓製過頭,反倒失去了鬥誌;力量過小不是無法收到累積怒氣的效果就是壓製不住蛐蛐兒的怒氣。
所以不是有數百場鬥蟲經驗的資深玩家,根無法將‘藏爭勢’錘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就算是此道中的高手也往往會十分謹慎不是在蛐蚍相鬥進入了僵持階段、不如此則實在打不開勝局時,是絕對不會輕易使用的;尤其是在夏如恩已經使用了‘點水式”炭張飛全麵壓製紅沙青的情況下,就更加不會冒險。
眾人之所以如此震驚,一來是想不到周易的手法竟然會如此jing妙,二就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大膽竟然敢在劣勢下弄險。要知道,現在炭張飛可是氣勢洶洶,你不說正麵迎敵,反倒玩什麼‘藏爭式’一個玩不好那可就是全麵敗退,藏爭也會變成徹底沒得爭。
卻不想周易這一番挑帶掃壓不但手法快捷無比,而且每每在紅沙青被炭張飛壓製到險象環生之時,他控製的紅沙青總是會恰到好處地閃避到一旁,剛好躲開炭張飛的攻擊,讓一眾玩主看得十分不解。
大家都是內行,自然知道手法隻能在一定程度上激發蛐蛐的鬥誌,其中的高下之分,也無非是對時機的掌控而已;可除了傳說中幾種已近失傳的手法外,一切手法都不過是輔助,最終還是要靠蛐蛐兒自身。
所以眾人才看得有些迷惑,要說周易能用撥子增加蛐蛐的戰力,那是絕不可能,而且他用的也隻是‘藏爭勢’而已,可啥這隻紅沙青就跟神仙姐姐附體了一樣,都走上淩波微步了?
夏如恩看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尼瑪!老子玩了十幾年的蛐蛐兒,就沒見過如此變態的貨sè,這丫還是蛐蛐兒嗎?整個兒就是一跳跳蛙,可憐炭張飛鼓足了力氣連連撲擊,卻還是隻能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麵吃塵土,連根蛐蛐兒毛都沾不到。
可是事到如今,炭張飛的凶xing已經被徹底激發,根不是他能控製的,他就是想讓蟲兒停下來也是不可能了。
這場鬥蟲可就彆開生麵了,隻見炭張飛宛如潑婦一般的凶悍,從開始攻擊就沒停過,可那隻在周易控製下的紅沙青卻仿如閒庭信步,將它的攻擊一一從容化解,那姿態,說是大人在挑逗孩子都不過。
蛐蛐相鬥,就如兩軍接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炭張飛的實力是在紅沙青之上,可也不存在等級壓製,這樣長期撲擊,體力終於漸漸耗儘,攻勢也慢慢緩了下來,再不複剛才的瘋狂。
“去!
就在此時,周易手中撥子如靈蛇出洞般迅速點出,竟然帶起一連串的幻影,接連不斷地點擊在紅沙青的屁股上。這隻已經蓄滿了怒氣值,眼看都快要爆炸的蛐蛐兒頓時‘織織’一聲嘶叫,一個衝鋒就到了炭張飛麵前,口一張,硬生生地咬下了炭張飛的一條前腿。
炭張飛痛得一揚頭,能地想要向後方閃避,可那紅沙青此刻已經進入了狂暴狀態,哪裡肯放它逃走?十六條細腿猛地一蹬,竟然躍起了十幾厘米,直接落在了炭張飛的背上,一口下去,竟然咬下了炭張飛的半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