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帶發修行,當不起‘師太二字,周先生還是叫我妙音吧”
“也是,師太什麼的,把人都要叫老了。,”
周易一眼掃過妙音那長及腰間的如瀑青絲,笑著點了點頭。
“我說,外麵風大,大家就都彆著了,到軒裡說話吧”
唐寶笑道:“兮兒,你到廚房說一聲,就說妙音姐姐來了,讓他們做幾道新鮮的菜色送來。”
“好啊。”
兮兒對玉玲瓏從來沒有好臉色,可對妙音卻是非常親近,走過去挽起她的手道:“妙音姐姐,你是要吃芙蓉魚片、還是千雪魚絲、魚片豆腐呢?乾脆我讓廚房都做了給你送來;今天是黃師傅當值,他的手藝你一向最喜歡了”
“怕是你這隻小饞貓自己愛吃吧,偏偏還要巧借我的名目”
妙音伸出一根春蔥兒般的剔透玉指,輕輕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那就都要罷,另外你讓廚房去個人,把雪橇車上的酒壇子抱下來。那是我入冬前釀的酒,特彆送來給二爺嘗鮮的。”
“好啊好啊,你釀的酒最好,喝了都不醉人,等會兒我也要嘗嘗!”
兮兒拍著巴掌,跳跳蹦蹦地去了。妙音走了幾步,卻忽然停下身來,皺眉對唐寶道:“今天吃魚飲酒,來是多好的興致,怎麼還多了兩個醃的人?他們兩個可是不配喝我的酒。”
她嘴裡說的這兩個人,自然不會是周易和玉玲瓏,而是指劉珂跟張釗;她雖然是個孤苦伶仃的女孩兒,卻是天生驚才絕豔,進入多色寺靜修後,更是多有一些京都著名的文人雅士前去造訪,無論書畫琴棋,都對她衷心佩服。
曾經就有一位九段圍棋高手歎道:如果妙音師傅肯加入華夏圍棋女隊,那我國的女子圍棋絕對可以橫掃島國和棒子,二十年內難遇對手!
妙音有大才,卻也有大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滿身銅臭、形容不堪的商人,劉珂和張釗如何能入她的法眼?
“周大哥,你看”
唐寶有些難。劉珂跟張釗怎麼說也是跟著周易來的,他也不好不讓兩人入軒;不過妙音這個好潔的脾氣太大了,不是她讚賞的人,休想讓她多看一眼,更不用說是同桌而食了。
“啊,我醉了不行了不行了,寶二爺,我們兩個就先告辭了啊”
在水台子上被風吹了一會兒,劉珂也清醒了一些。他是多聰明的人?不用等唐寶趕人,自己先找到了台階下。
“劉哥,我還能喝啊?妙音小師傅的酒哎呀,你踩我做什麼!”
張釗還想著要蹭妙音的酒喝,卻被劉珂狠狠踩了一下腳背,頓時跳腳痛呼起來
“這個妙音,脾氣倒是不小。不過也難怪,她年輕輕的就出家修行,一個人清淨慣了,自然是不會喜歡劉大哥他們這種逐利的商人”
周易看了妙音一眼,隻見這個女子太有個性,幸虧她是帶發修行的僧尼,要是到了職場上,可就有的她苦頭吃了;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其實越好相處,至少她不會藏著掖著、臉上帶笑肚裡罵娘。
這會兒軒裡的那張八仙桌已經被收拾乾淨,桌椅都被園中幫閒重新洗了一遍;妙音從衣內取出條素白手帕,在桌上椅上輕輕擦拭了幾下,見到手帕上沒有半點汙漬,才點點頭坐下了。
這回重新落座,除了周易外,就是唐寶和一僧二俗三名美女,一時間珠光麗色,美人嬌顏映得這小意軒都生色了不少。
周易不暗暗感歎,都說是‘秀色可餐’,小花同誌誠不欺我啊?隻可惜這次他沒有跟來,不過就算來了,估計他那副豬哥相也難入妙音的法眼,多半又得讓她掩起雪鼻,十分的不快。
很快新的菜色就送了上來,是幾樣雅致的小菜,還有兮兒剛才過的魚片豆腐、芙蓉魚片、千雪魚絲,都是取材於兮兒和玉玲瓏剛才釣上的鮮魚;周易夾起一塊魚片嘗了嘗,不微微點頭,唐寶家的廚子確實不錯,雖說自己還是能吃出毛病,卻也是頂級水準了。
“周先生,我聽寶哥兒說,不但琴藝天下無雙,而且還是一位隱士雅士,要在雲水山望氣峰建設彆院是麽?”
妙音最先招呼的,居然是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