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哈哈一笑:“去結賬吧,我們現在就回體育中心,我給你多準備幾手,不叫飛刀,叫大刀。向鬼子和南棒鬼子頭上砍去的大刀,哈哈哈!”
“多準備幾手,還大刀?”
聶曉春和古立差點沒再一次噴了,‘飛刀’要是這麼好弄出來,也就不叫飛刀了,這口氣也忒大了些吧?
仿佛看穿了兩人的想法,周易微微一笑:“是騾子是馬。遛一趟就知道了,我可不會吃白食、尤其是女孩子的白食......”
一入棋界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自從座子棋被廢除,圍棋可謂花樣百出,尤其是在拿掉了座子後,布局階段變得開始重要起來,你越是狡猾。就越能占據先機,畢竟像吳清源那樣憑全麵實力碾壓對手、像武宮正樹那樣憑借浩瀚宇宙流讓人絕望、像大竹英雄那樣以美學入棋,近乎求道的天才棋手還是百年難遇,更多的是聶曉春這樣的鬼手大家、古立這樣的力戰英雄和石佛李昌鎬這樣的‘勝負師’
隨著圍棋變得越來越功利,‘飛刀’也就成了堂皇正道。就連華夏棋院都要鼓勵棋手去研究,以求取得好成績在體委拔份兒。
周易對飛刀是看輕的。這其實就是歪門邪道,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在聶曉春的房間,兩大高手擺買棋子,一麵向周易介紹棋局,一麵讓毛毛再次加深記憶;兩人也不愧是當代高手,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居然想出了四五記飛刀,基本都是對主流布局有用的,甚至還有個是對‘大雪崩’定式的延伸。
一遍遍的研究、推算,聶曉春和古立都很得意,聶曉春嘿嘿笑道:“老周,服氣不服氣?這可不是象棋,你要是落進我們的飛刀陷阱,也保證你拔不出來,就比如這個,對手一旦落入圈套,角部就要吃虧三目左右,後麵還能下麽?”
“是這樣麽......”
周易笑著拿起棋子,落在了棋盤上,竟是直接跳進了聶曉春所謂的圈套。
“你這是找死。”
“找死不找死的,下著看。”
雙方你來我去,果然如聶曉春所言,周易的白棋在角部虧損了三目棋的樣子,可周易脫先後繼續走下去,到了中盤對攻時,竟然被他一串手筋下來,棋子連回角部落地生根,本來被聶曉春視為白棋棄子的幾顆白子就此活了......
“怎麼會這樣......”
聶曉春呆呆地看著棋盤,這才發現正是剛才的‘虧損’讓白棋留下了施展手筋的餘地,最妙的還是這些手筋是隨著中盤進行才成立的,之前就是地地道道的虧棋。
現在回頭來看,自己精心研究的‘飛刀’哪裡是給對方挖坑,根本就是給自己埋了顆炸彈。
“這就是吳老棋聖說的平衡之道吧......”
古立也是搖頭苦笑:“我們精心研究的飛刀根本沒有占到便宜,這就像從銀行貸款,取出錢來將來還得更多。不過也就是遇到老周了,換了彆人隻要一步走錯,也平衡不過來。”
“難道所謂的飛刀都是從銀行貸款?這還研究個什麼勁兒啊......”
到了九段高手這種境界,不用解釋太多,周易一捅破這層窗戶紙大家就都明白了,聶曉春不覺有些泄氣。毛毛看看周易,又看看聶曉春,卻是撓了撓頭,她硬是沒明白。
“誰說飛刀沒用的?”
周易搖頭:“其實剛才那招不錯,並非人人都是吳清源老爺子這樣的棋才,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我這樣的計算力,不過要應付應氏杯這樣的比賽,飛刀的質量也要更高一些,剛才那個遇到石佛這樣的高手,也未必吃得住人家。這樣吧,我試著擺一個......”
“你試著擺一個?”
聶曉春和古立瞪圓了眼睛。天可憐見,他們兩個研究剛才那記飛刀可是花了一個多小時,這位才來到多長時間,張口就要擺一個?
周易擺了幾手棋,最後擺的是小目二間高夾,在近年的比賽中,這是應對小目掛角的流行手段,既保持攻擊壓力,又有二間距離,籠罩邊地,兼取外勢。
“對這手棋各位怎麽看?”周易笑嗬嗬地道。
“這還用說?托三三後虎起!黑棋敢退白棋就立下去取地,黑棋如向下打吃則白棋可以反打封外勢,這種應法黑棋有趣,白棋吃虧太大,很少有人下了。後來出現了白棋星位尖頂的應法,這樣白扳三三的黑棋無法打到。陳院長那個時代很多人這樣下啊,現在過時了。”聶曉春畢竟是九段高手,一眼就看了出來。
“現在的正手應該是黑棋強進三三,如白棋敢跳出,則黑棋得利還有攻勢,局部好看,白棋隻能搶頭,黑棋當然斷,否則進三三就成了笑話。之後應該是黑棋棄角換外勢,白棋得到實地,雙方都能接受,這是主流變化吧?”
毛毛也不完全是花瓶,被聶曉春一提示,就看出了局部正手。
“嗬嗬,說得不錯,不愧是老牌九段高手和棋界美女新秀......”
周易就知道這兩位得上勾,笑眯眯地道:“可是你們注意到我之前擺的幾手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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