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曾等人呆呆地看著周易魔術般的手法,半晌才反應過來,看看這會兒風雪小了些,忙著燃起炭爐,燒開了溫在鍋裡的羊湯,放上籠屜,開蒸這掛灌肺。巴曾女人興奮地拿出鐵鍋、正要放入酥油,卻被阻止了,周易笑著指了指帳篷內裝羊奶的大皮囊和‘雪董’,巴曾女人頓時明白了,笑著連連點頭,搶著把羊奶倒進‘雪董’中,又拿了個專門打奶酥的木撥子,遞給了周易。
她很好奇。草原上男兒套狼、女人家打奶取酥油,這是長生天分配好了的,可這個漢人青年卻要親自打奶,取用最為新鮮的酥油?這真是再好也不過了,家裡的羊奶早就該打一打,提煉成酥油了,就是打起來太累人,她昨天打了整整一天。肩膀到現在還累著呢。她完全是把周易當成了免費勞動力,要不是家裡就一隻雪董,會把所有的羊奶都倒出來給周易打。
巴曾瞪了女人一眼,真是太過份了,怎麼不去附近的紮西和次旦家把他們的‘雪董’借來?咱家的牛羊多,奶也多,早都該打成酥油了,你沒看到周易兄弟是個精力過盛的家夥麽,就該都拿出來給他啊!
漢人就沒說錯,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怎麼自己就沒想過多弄幾個‘雪董’呢?巴曾扼腕長歎
雪董是種底大口窄的木桶,牛羊奶倒進去,用奶酥撥子拚命攪拌,等到奶油被打到分離後,上麵就都是白色的浮油,這個時候撈出來冷卻了,就是酥油。
即使是用同樣的奶水,羊酥油的品質也有高低,最下等的是雜白色。像裸露的白石,這是奶油分離不夠徹底的產物;中等的是灰白色,奶油雖然分離徹底,打奶的人卻因為力量、技巧不夠。導致分離出的酥油色彩不夠純正;最上等的是玉白色,這樣的羊酥油就像是上好的美玉,價值極高。與之對應,牛酥油的顏色則是雜黃、土黃和金黃。
就算是最老練的牧民。打出上等品質的酥油也不容易,通常十成酥油中,會出現一兩成下等貨。六七成中等貨,隻有一兩成是上等貨。上等酥油十分珍貴,據說可以補充人體氣血,延長壽命,在西珠這樣的大城市一公斤就能賣到上千元,而且還是有價無貨。
周易的打奶手法有些怪異,明明沒見他攪動的如何快速,奶液旋轉的速度卻快得驚人,才不過幾分種,液麵上就出現了厚厚的一層白沫,這會雪已經漸漸停下,空中積雲卻更是厚重了,在這樣差的光線下,卻還是能夠看出奶沫閃著白玉般的光澤。
“佛祖在上,這是上品的酥油啊,拉則、次仁,快把酥油撈出來!”
巴曾興奮地搓著手,拿起個油撈子就衝了上去,他的妻子、女兒也加入進來,迅速把酥油撈到早就備好的乾淨瓦罐中。周易繼續打奶,他們就跟著撈,不多時就裝滿了三個一尺高的瓦罐,第一個瓦罐中的酥油已經冷卻下來,仿佛一大塊羊脂美玉。
在巴曾看來,這些酥油散發的都是人民幣的香氣,長生天憐惜,女兒的嫁妝不愁了
看到這些上等羊酥油,人群嘩動起來,巴曾家的動靜太大了,弄得附近牧民都跑來觀看,開始是看周易這個漢人會不會露醜,漸漸地越看越吃驚,原來灌好的羊肺還可以這樣風乾麽?等看到周易隨手就打出最上品的酥油,這些淳樸的牧民頓時不淡定了,他們衝到周易麵前,大聲詢問周易可不可以幫自己家也打些上好的酥油,他們可以用牛羊交換,要多少頭都可以談。
要牛羊做什麼?雖然很羨慕電視上的那些農場主,可那是歐洲那種環境怡人、生活節奏緩慢、仿如貴族般的生活方式,西域雖然神秘和美麗,生活環境卻也太艱辛了一些,周易可沒想過要在這裡開個牧場。
“這些酥油打得太好了,如果土登牧場的牧民們都能夠打出這樣的酥油,他們就能擁有更多的牛羊、過上更好的生活。”
一個聲音穿透牧民們嘈雜的議論和詢問,清清楚楚傳進了周易的耳朵,這是一個很年輕、甚至可以稱之為稚嫩的聲音,應該出自一個少年,可他說出的話卻有些老氣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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