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蘇老堂主誤解了,巫家三蟲,並非南洋降頭所用的那些蟲豸可比”
周易笑道:“還是聽聽姥姥怎麼說吧。姥姥,您的糖炒栗子中,莫非是用了這隻小金蟾的口水麽?”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玉碗中的金紅色汁液,這東西是眼睜睜看著那隻金蟾噴出來的,實在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不像是好路數。
“這隻金蟾就是我修煉的萬欲蟲,平時助我煉心煉意,尋求精神突破,比起一般巫者的體蟲,壽命算是長多了。”
周易等人都跟著點頭,您今年都六十多了,這金蟾是幼年所得,最少也過了‘知天命’的年齡,在蟲豸之中,那是難得的高壽了。
“普通體蟲壽命短、不等產生智慧就要死亡,所以不會受到巫者七情六欲的影響,也不用擔心它們會產生‘人性’、甚至反噬主人;可這隻是異種雪山金蟾,不比普通的體蟲,在它五十歲的時候,就有了智慧通靈的跡象,姥姥又舍不得殺了它,所以隻能選擇用教中秘傳的過血換心之法,隔一段時間,就要逼出它的靈機智慧。這一碗‘忘情萬欲水’,就是它精神識海中的智慧人性、萬種**,它吐出了忘情水,智慧就會暫時消退,所以這水對它是有忘情的作用,對普通人而言,卻是一碗凝聚了萬種**的**水”
晃動著手中的小玉碗,房間內頓時暖香撲麵,熊姥姥一臉詭異中不乏得意的神色,周易和蘇定方等人卻是聽得麵麵相覷;巫家手段竟然如此神奇,居然能把蟲豸養出了人性,卻偏偏還能用秘法排出它們的‘人性’,化成‘忘情萬欲水’。給我一杯忘情水,讓我一生不流淚想起某天王的歌。周易相信這東西真是比毒品還要毒品的厲害玩意兒,若是普通人上了癮,彆說是會員製,就是拍賣製,怕是也不愁賣吧?
“姥姥的糖炒栗子裡麵,是否加了這種‘忘情萬欲水’?”周易看了一眼小玉碗道:“不知道普通人喝了,會有什麼影響?”
“沒有任何不良影響,隻會讓人萬欲叢生,那方麵的功能增強,享受椒房之樂”
熊姥姥六十多歲的人了。竟也微微臉紅:“如果說是影響,或許是在道德方麵吧。不過我不並不會賣給普通人,成為會員的人,都是一些有權有錢、私德不修的人,與其讓他們去糟蹋良家婦女、帶了孩子去‘開~房’,那還不如享受姥姥的糖炒栗子不過有武術高手吃了這栗子,會傷害精神、動搖元氣,我是不賣的,還有就是大腦受到損害、精神有了創傷的人吃不得。他們的精神本來就比普通人脆弱,很難承受這‘忘情萬欲水’。”
“蘇總堂主聽明白了麽?這種‘忘情**水’不是姥姥我賣給你侄子的,那個‘獻栗子’的湖底怨魂應該就是我的會員,是他不知輕重把栗子給你侄子吃。現在吃出問題來,難道還要算在姥姥的頭上麽?”
熊姥姥一口一個‘姥姥’,裡裡外外占足了蘇定方的便宜,這位薩滿教最後的聖女也不是好相與的。估計年輕時也是個小辣椒。
“姥姥,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售這種栗子?應該不是賣了很久吧?”熊姥姥的會員製度雖然夠謹慎,可如果是長時間實施。難免就會出現這類意外,周易估計她應該賣了沒幾年,這次被高買找上,也是運氣不好,碰到了一個不知死活的二世祖。
“易哥兒還記得在七彩昆城見到的那個玉貔貅麽?”
熊姥姥慨歎一聲:“那個玉貔貅是一個叫媛媛的女孩子親手雕刻出來的,可她最大的希望卻不是成為一名手藝高超的玉匠,而是讀書”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也沒能實現。媛媛後來得了一場重病,她的父母親到處求醫,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也沒辦法治好她的病。姥姥我那個時候卻一心養煉三蟲,不問世事,等我得到消息,趕去這個孩子家裡的時候,她卻已經不行了。”
“媛媛就是姥姥的鄰居,那是一個非常可愛、聰明、懂事的孩子;她知道家裡沒錢,就從來不會纏著爸爸媽媽要新衣服,過年的時候,白頭村的孩子們就是家裡再窮,都有了新衣服穿,可她卻讓爸爸媽媽把買新衣服的錢為她攢下來,她想上學,她要用這些錢買書本、鉛筆、橡皮。錢快要攢夠了,她卻等不到了,在最後的時間裡,她向父親要了一塊在雲省最廉價的青玉石,自己摸索著刻出了這個玉貔貅,因為她聽說貔貅可以聚財、可以寄托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