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生,我也不認識那位幫您結賬的先生,而且他半個多小時前就提前來過了,給了我五百元錢……”女服務員也非常好奇地看著周易,周易他們四個這頓飯才不過花了三百塊不到,按結賬那人所說,剩下的錢可就是她的小費了,這種好事,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呢。
“哦,是這樣?”
周易微微點頭,他看得出來,這個苗女沒有說謊,隻是莫名其妙跑來拍自己馬屁的這個人行事實在詭異。
“易哥,該不會是老四吧?”雖然還沒正式結婚,柳絮儼然已經是‘周夫人’了,也跟著叫周光旺老四,周廣旺也是嫂子嫂子地叫著,嘴甜得不行。老四家就在苗嶺,柳絮自然第一個就猜到了是他。
“你當老四是克~格勃呢?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們什麼時間來這裡,更不可能有我們在生日會上的照片。”周易搖頭笑道:“再說我臨來的時候接到老四的電話,這哥們兒想通了,願意到珠光寶氣公司上班,我已經讓劉哥為他安排了,估計這幾天他就得起程奔楚都,哪還會有時間幫我們結賬。”
“那會是誰呢?跟演電視劇似的”
“管他呢,有人願意幫咱們結賬還不好麽?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該出現的時候對方自然會出現,比比誰更有耐心就是了。”周易笑道。
吃完晚飯,在駐馬寨找了個還算乾淨的旅館湊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兩人駕車離開了‘駐馬寨’,向苗嶺深處駛去,越向前走,車輛越是稀少,側麵山崖之上,開始有蜿蜒涎跡。仿佛龍蛇;攀附在山崖上的藤條,漸漸有兒臂粗細,偶爾還能見到藤條綠苔之中,有五色斑斕的蛇類爬動,被車聲驚動,一閃即沒入藤葉叢中,女人天生怕蛇,柳絮看到這種景象,忍不住掩唇驚呼,一頭紮進了周易懷裡。周易暗笑。這丫頭越來越會來事兒了。
此時已經深入苗嶺百多公裡,裡麵雖然山水更佳,但是環境卻也比外麵惡劣了一些,尤其是蛇蟲毒蟻太多,防不勝防,所以大部分旅遊團都不會組團深入,像方卉上次,也是趕上了蛇蟲冬眠以後、驚蟄之前,否則也沒有機會深入苗嶺。
正因為越往苗嶺深處遊人越少。甚至沒有遊人前去,所以裡麵的寨子不比外麵的繁華,就連路況也不如初入苗嶺時候的了;雖然車輛越來越少,周易開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遇到一輛對頭車。但是路麵情況卻越來越糟糕,不但開始變窄,而且還變成了石子路,時不時的還遇到個積水的大坑。需要小心繞開,車速頓時降了下來。
柳絮越看越擔心:“易哥,這太危險了。要是在日落前趕不到下個山寨,我們怎麼辦啊?在這種山路上開夜車太嚇人了。”
還沒等周易回答呢,劈裡啪啦的豆大雨點就砸在了玻璃上,這雨居然說來就來,事先連半點警兆都沒有,而且越下越大,激起的雨霧竟然有一人多高,接地連天茫茫一片。
周易將遠光燈和霧燈一起打開,也不過才能照出三四米遠,在這種環境下根本開不快,車速直接被他降到了十幾公裡,就這樣小心謹慎,還有幾次轉彎的時候方向打得不夠及時到位,牧馬人的兩個後輪都伸到了懸崖外麵,也幸虧是四輪驅動、而且動力強悍,要是換了普通的兩驅車,早就摔下懸崖了。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深山之中天色本就昏暗,再被雨雲這一遮擋,頓時四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而且又刮起了大風,裹起雨粒拍打在車窗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路旁樹木在風中搖動,在車燈的映照下猶如群魔亂舞,在這種環境下不要說是柳絮了,就連周易也有些擔心,身邊可就是幾百上千米的懸崖,萬一摔下去,彆說一個嬌怯怯的柳絮,就是他也一樣要變成肉泥!
仔細看了一眼導航儀,周易眉頭皺得更深:“這片地區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停雨了,而且我們距離下個寨子還有一百公裡左右,在這種環境下是不可能趕到那裡住宿了……”
“啊,那怎麼辦啊,難道今天要住帳篷?”柳絮嘻嘻一笑,居然有些興奮,女人就是這樣,剛才還一驚一乍的,這會兒滿腦子想得卻都是和心上人同住一個帳篷,聽取雨打棚頂‘啪啪啪’的浪漫情趣。
“睡帳篷?”周易輕哼道:“大山裡陰氣本來就重,又趕上大風雨,想紮帳篷也紮不起來,就算是紮起來,在帳篷裡睡一夜也要活活凍死人的……彆看你練了幾天武術,一天不到化勁、沒有寒暑不侵的功夫,就禁不起這樣的折騰。除非,是我一個晚上都把你摟在懷裡,還得抱得緊緊地,你沒意見吧?”
“你說呢?”柳絮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可看那眉眼生春,巧笑如花的樣子,顯然是千肯萬肯了。
“雖然我很想,可還是要為我未來媳婦的健康考慮,萬一我睡著了,忘記了抱緊你可咋辦呢?還是先找找看,如果運氣夠好,說不定能找個山洞什麼的……”周易一打方向,牧馬人拐過個彎兒,開始向山下行駛。
果然,下了這個山頭後,在兩山之間,有五六公裡的平路,但是路旁並沒有農田,而是斜斜向上的坡地,隱約之間,能見到在左側的坡地上,似乎有兩點如豆燈光,和簡陋的房屋,像這樣在深山間獨居的山民,在雲貴兩省的深山中還是可以見到,他們通常不與外人接觸,在這種風大雨大的天氣,更不用想他們會開門。(這種脫離村莊的山民房屋,光暗親自見過,不是瞎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