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正色：“多謝楊姑娘點撥，我當銘記於心。”
“客氣，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一路趕來，又被我逼著練武，早點休息。”
“好！”
女侍早就在草廬收拾好了房間，楊暮雪起身離去，慕容複視線內，一扇厚重的石門打開又閉合。
他看著青竹為牆的草廬，心道：“太師父說古墓派生活在古墓裡麵，那麼這個草廬便是楊姑娘特意因我要來建造的。”
“複兒……”慕容複腦海中，似又有慕容博的聲音響起。
他皺眉，繼而放空心思。
雜駁的聲音遠去，慕容複到草廬外，開始修行左右互搏之術。
……
墓道深邃，油燈的光芒忽明忽暗。
楊暮雪彎彎曲曲的東繞西回前行，推開一道沉重石門，光從門內蔓延了過來，她走了進去，空空曠曠的大廳上並列放著十二具石棺。
她視線看向石壁，上麵寫著門規。
“女子須點守宮砂，並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離墓，若有不知此門規的男子願為己而死，則可破誓下山。”
“古墓派嚴禁男子踏入古墓一步。”
“門人遺體均須回古墓安葬。”
楊暮雪視線流轉，又看向另外一條門規。
“若有不知此上所有門規的男子願為己而死，則一切門規皆可破。楊過、小龍女。”
楊暮雪目光收了回來，走到一具石棺處，打開石棺，進入裡麵，和衣而睡。
……
“我從西域回來，不管是否找到無忌師弟，都再到這邊看望楊姑娘。”
“好！”
在活死人墓外的草廬逗留三日，修行左右互搏、全真劍法、玉女素心劍法，慕容複亦將梯雲縱傳授給楊暮雪之後，他辭行離山。
楊暮雪將一個酒葫蘆遞給慕容複。
“這裡麵是蛇膽酒，能滋養氣血，西域天寒，暖暖身子。”
“多謝楊姑娘。”
“一路保重。”
“就此彆過！”
慕容複轉身，踏步離去。
風綿綿漠漠，琴聲何來。
他洗耳聆聽，竟是一首《陽關三疊》。
“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
“小姐，你對宋少俠那麼好，可他走的卻是如此決然。”
楊暮雪撫琴時亦在遠望，黑衣女侍看到慕容複始終不曾回頭，忿忿不平說道。
“君子之交論心不論跡，在乎這些做什麼。”
女侍噘嘴。
然後她眼眸猛地瞪圓。
楊暮雪的視線中，慕容複轉身過來，揮了揮手，朗聲說道：“楊姑娘，武學功法，在下已技窮。你隱世不出，我定會為你尋來曠世琴曲。”
一抹笑意從楊暮雪嘴角綻開，躍過雪白的麵頰，進入漆黑的眼眸。
“好！”
慕容複再無牽掛，轉身離去，颯然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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