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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嚕嚕!雜役道士們臨時安置的窩棚一角,丘處機喝著半溫的糙米粥,就著半塊烙餅,吃的很香。
雖然這些都並不合他的口味,但饑餓的時候,不會在意好不好吃,飽腹感就是幸福感。
王處一和劉處玄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時不時的吞咽口水。
丘處機吃的是他們攢下來的口糧。
看著兩個麵有青色,不斷吞咽口水,卻還是把食物讓過來的小道士,丘處機一麵不客氣的吃著,同時深深記下這份人情。
此時天色漸明,早起的鐘聲已經敲響,工匠和道人們成群結隊的走出臨時的居所,即將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大宗師王重陽起義抗金失敗後,在大弟子馬鈺拋家舍業的資助下,於終南山修建重陽宮,定下道統,曰為‘全真’,旨在‘三教圓融,識心見性,獨全其真’。
跟隨王重陽的道士,很大一部分是以往跟隨他起義抗金的將士,但也有一些是附近招收的孤兒和流民,以及原本就在終南山修煉的野道士。
如今全真教草創,內部格局混亂一片,自然難免有一些醃臢之輩藏於其中,為非作歹。
當晨曦穿過瘴氣彌漫的山林,將光芒無私的灑落在身上時,丘處機抹了抹嘴,先定下了一個小目標。
見到大宗師王重陽,拜入他的門下,成為其親傳弟子。
既來此世,怎能不見識一番天高海闊,去會一會那些當世絕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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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丘處機已經習慣了挑水、劈柴、喂馬、敲鐘、誦經等等諸多事宜,然而···不說拜在王重陽的門下,就連王重陽的麵,他都不曾見到。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每日晌午,都會有五大三粗,像兵痞多過像道士的道人,過來傳授他們太祖長拳,以及一些最最基礎的武學常識,也算是勉強為丘處機揭開了神秘武學的一角。
不僅如此,隔三岔五的,也會有更‘專業’的道人出現在廣場上,操練小道士和火工道人們的列隊陣型。
由此似乎可見這全真教,目前不過是一個幌子,王重陽的抗金之心,猶未徹底熄滅。
這也合理,畢竟被林朝英占去的古墓,原本就是王重陽散儘家財,修建的一處存放軍械、糧草之地。
全真教最初修建的原因,也便是為了掩人耳目,保護古墓。
隻是後來兼職乾的久了,反而成了主業。
且又等了半月有餘,丘處機的耐心逐漸將要耗儘。
沒奈何,糙米太糙,烙餅太硬,窩棚太擠,劉處玄和王處一的鼾聲太響亮,火工道人們也太生惹人厭惡,這些他都忍不了。
改變!必須改變!
外麵兵荒馬亂的,走是不能走的,所以必須得成為王重陽的弟子,獲得身份、地位,改善生存環境。
他現在是個道士,又不是和尚,沒有吃苦忍耐的說法,逆天改命才是道士的正確打開方式。
不確定原本的丘處機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拜師了王重陽,成為其麾下二弟子。
現在的丘處機,打算人為的製造機會,主動出擊。
為此稍微冒一些風險,也很值得。
就在丘處機下定決心的同時,一聲清脆的鐘聲,在他的耳邊嗡嗡回響。
恍惚之間,眼前的一切都如煙塵一般抽離。
一條星光長河自其腳下鋪開,隨即蔓延至星天深處。
無須他自行走動,長河帶著丘處機,湧向一處,隨後光明大放。
此間種種,如福至心靈,自然接收,逐漸掌握。
玉虛鐘鳴,諸天道彙,萬法凝結,因果交集。
諸天氣蕩蕩,吾道日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