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身穿熊皮大氅,頭戴厚厚的皮毛氈帽之人,站在殿前,態度倒也並不囂張,隻是執意要挑戰全真教的高人。
留在山中的一名專研內丹術的老道正在應付。
卻聽領頭的老者說道:“我們師徒三人,自遼東一路苦行而來,便是為了見識一下王宗師的神通絕技,如今王宗師不在,你們總是要派幾個人出來,讓咱們看看王宗師的絕學究竟有何妙處,也好死心回遼東。”
“若是這般徒勞而返,傳到江湖上,懂事的知曉是咱們沒機緣,碰不得王宗師,不懂事的還以為是王宗師沽名釣譽,怯戰不出,咱們爺三便是有一百張嘴,也沒法子解釋清楚。”
那老道隻能說道:“既如此,那勞煩三位高士,就在我重陽宮暫且住下,等宗師回來,再做打算。”
老者身後的中年人卻道:“請問要等到什麼時候?”
“至少要等開春!”老道回答。
“那定不成,等開春再見到王宗師,咱們返回遼東至少都已入夏,稍稍耽擱,便誤了入山采參的時節。”
“你們全真教這麼些人,不會隻有王宗師一人拿得出手吧?”
“隨便來幾位高人,讓咱們開開眼,咱們便下山去,絕不糾纏。”
說話之時,老者卻從背後包袱裡取出三口木盒子,然後分彆打開,露出了裡麵三隻根須繁茂,品相極佳的野山參。
“咱們也不是空手而來,這三隻百年野山參,便算是咱們的拜山禮。”
“無論勝負,這三隻老山參,都留在你們全真教,絕無反悔。”
老道士聞言,一臉的愕然。
他隻是個苦修靜悟的老道,沒什麼與江湖人打交道的經驗。
麵對三人的以退為進,他不知該如何應變。
“你們要鬥可以,怎麼個打法,可有章程?”丘處機走了出來,朗聲詢問。
遼東所來三人定睛一看,卻見得是一名身姿挺拔,氣質不俗的青年道士,手裡提著一把寶劍,卻感覺不出修為如何。
一般的江湖中人,內功修煉有成,太陽穴都會微微臌脹起來,但也有一些內功高深者,所習得的內功又極為不凡,外表上很難看出端倪。
小半年的修煉,以及營養充足的進補,丘處機此時至少又長高了一個頭,已經有了成年人的身高,一身的深青色道袍披在身上,手持寶劍,麵容雖談不上儒雅俊秀,卻也有剛毅、果敢之色,令人見之便覺其不俗。
當他走出來的時候,那些站在一旁觀望的道士、道童們,便紛紛鬆了一口氣。
這些人的表現,讓遼東三人看出了些名堂,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道士,便是此刻全真教中的頂梁柱。
“敢問可是王宗師的弟子?”老者客氣發問。
丘處機道:“不才正是王宗師座下二弟子丘處機,還未請教?”
老者回道:“遼東靈參門趙冀生,這是我徒弟王元之和師侄馬大量。”
丘處機聞言,心中微微有些驚愕,他原以為跟在老者身後的兩個中年之中,會有一個是參仙梁子翁。
“既已通報了姓名,那你們想怎麼打?”丘處機審視三人,雖自信十足,卻沒有小看對手。
“客隨主便,我師徒三人一體,你們可同時派出三人應對,亦可列陣而戰,以一柱香為限,若不能勝過我等三人,便摘了牌匾,以後江湖上便沒有全真教的名字。”先前還說話客氣的趙冀生,此時卻又囂張起來,直接提出了一個讓所有全真門徒不可接受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