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江湖中人不是不知其中有詐,而是被名利裹挾,心存了僥幸。
至於金人直接在華山腳下圍殺江湖中人,會不會打草驚蛇?
這是訊息傳播並不發達的古代,除非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刻意宣傳,否則一個消息要傳到更遠一些的地方,少說也得三五個月。
金人們打的就是守株待兔的主意,用金燕子和九陰真經做餌,把江湖中人釣到華山周圍來,然後來多少殺多少。
等殺的足夠多,堆起的人頭足夠高之後,江湖中人反應過來又如何?
要的就是震懾,要的就是讓這些江湖人,不敢再仗著武藝,暗殺金國官員。
“師兄!怎麼辦?”退回來的郝大通對丘處機問道。
丘處機跳下驢背,扶著長劍劍柄,絲毫沒有懼意,反而是眼中寒光四射,戰意大起。
自習武到如今,他還未全力出手過,此番豈不湊巧?
長劍藏於劍鞘,丘處機無視了亂射的箭矢,主動走向金兵列陣之地。
“師兄,師兄···你去作甚?”
“殺賊!弘揚我道!”
話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青芒,瞬射而出。
滄浪!
長劍出鞘,劍指賊寇。
劍氣自劍鋒而出,透甲而侵入金兵體內。
堵在最前麵的數名金兵,身上的盔甲未缺,但身體上卻被劍氣炸出了一個個細密的血洞,鮮血染紅了內襯。
丘處機一劍破敵,卻皺了眉頭。
這一劍的效果,比他預期的要差一些。
劍氣雖有穿透力,但還是被甲胄擋了一半的威力。
電光火石之間,丘處機已經跳入了金兵陣中,手中長劍翻飛,宛如庖丁解牛,從一些十分刁鑽的角度,挑斷金兵甲胄上鏈接甲片的繩索。
畢竟都隻是普通士兵,甲胄的精密程度不高,鏈接甲片和不同部位用的也不是牛筋,而是麻繩。
隨著長劍的挑動,金兵們開始自動卸甲,而甲胄一開,丘處機的劍鋒,便如流水一般滲透過去,奪走他們的生命。
丘處機在軍陣中翻滾,便是身法再怎麼驚人,也不可能完全躲開所有的攻擊。
但他有逼近小成的金剛不壞神功護體,普通士兵的長矛、短刀打在他的身上,隻能留下淺淺的劃痕,根本不破防。
在丘處機的真氣耗儘之前,這些士兵根本就對他無可奈何。
甚至可以說,此刻的戰場之上,能夠對丘處機造成威脅的,除了同級彆的高手,便隻有騎兵胯戰馬疾馳而來的強大衝擊力,才能將之破防。
然而,金兵之陣,反而成了他的掩護。
劍光如雨,人若蛟龍,丘處機靈活的在軍陣之中躍動,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收割走數條人命。
原本圍堵嚴實的金人陷阱,被丘處機這般衝殺,撕裂開了一道口子。
那些被打的措手不及的江湖中人,有一部分立刻逃出,散入山林更深處,但也有一部分選擇奮起反抗,借著丘處機衝陣帶來的機會,同樣殺將過來,與不少金兵鬥於一處,展現血性。
丘處機則在陣中,越殺越順手,越殺越是興起。
王重陽曾笑稱他是‘混世魔王’,如今卻隱有一語成讖之貌。
倒下的金兵一個接一個,丘處機手中不停,心中亦是冰冷不留情。
劍法也在殺戮中提純,原本還需專門找角度先破甲胄,再奪性命,隨著熟悉戰場環境之後,便收束為一劍。
劍出破甲,劍氣奪命,人入陣中,恰似猛虎入羊群。
嗚···!
退兵的號角聲響起,早就被丘處機嚇破膽的金兵開始後撤。
同時騎兵補位,開始了新一輪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