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武功,往往最重要的不是武學招式,而是配合招式運用的行功路線與心法口訣,一旦被外人知曉,便容易被尋得破綻,失去優勢。
資質平庸者,做不到化腐朽為神奇,更做不到如喬峰那般,即便是被瞧出了破綻,對手也根本抓不住破綻的程度,也就隻能在保密上想辦法。
金燕子看著又逼近過來的一眾江湖漢子,卻冷笑著打開書頁,然後誦念其中記載的心法口訣。
這口訣脫口之後,就像是施加了巫術一般,那些原本合圍過來的漢子們,紛紛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原本信任的同伴。
看著這些人的反應,金燕子繼續露出明顯的不屑之色。
絕大多數的江湖中人,在麵對真正的考驗前,都認為他們之間的情誼比金石更堅。
她一路從中都逃過來,已經經曆了太多類似的事情。
兄弟反目,夫妻成仇,甚至是父子相殘,名與利就像魔鬼,總能把人內心最肮臟的惡釋放出來。
就在這些人全都彼此防備,相互警惕之時,金燕子卻出手了。
一把飛鏢,以‘假九陰’中記載的‘隔空打穴’的手法灑出去。
帶著螺旋勁的飛鏢,即便是被人以兵器磕飛,也不會直接落地,而是隨機彈射出去,若是傷到了旁邊的人,便好似前者刻意為之。
不過是一把飛鏢,脆弱的團體,便徹底的分崩離析。
在這種情形下,以金燕子的實力,分而勝之,簡直無比的輕鬆。
將所有人都點住穴位,金燕子把玩著手中那把帶著‘原罪’的匕首,聲音清脆道:“我來華山,是為了選出一位真正的豪傑,來托付一切。”
“你們都是背信棄義的小人,不配得到我的托付。”
“不過如果你們願意為我傳一句話,那我不僅可以替你們隱瞞今日的醜態,還願意從九陰真經之中,挑選一門武功,傳授你們一些皮毛。”
一眾人紛紛開口稱好,哪裡還敢有半點的不從。
“你們隻需告訴所有認識的人,說我金燕子仰慕鐵掌幫裘千仞裘幫主的威名,願意將一切托付給他,勞煩他務必來華山與我一會。”金燕子說罷,揮動匕首,隨意在一旁的樹杆上,刻下了兩行關於摧心掌法的運功口訣。
隨後輕功一動,便飛入林中。
隻餘下聲音嫋嫋,徘徊原地:“兩個時辰之後,穴位自解,不過小女子功力有限,你們如果誰功力更強一些,或許會提前解穴,也未可知。”
長江八雄的實力不弱,在兩湖地區也算是有名的綠林強人,卻被金燕子輕易拿捏。
僵立原地的五人,同時麵露苦澀,卻又看向樹杆上的口訣,運功衝穴的同時,也警惕著彼此,更擔心去放哨的兩人突然回來。
丘處機隱於暗處,全程看著金燕子的操作。
“與我和郝大通相處時,俠氣灑脫。與這長江八雄對恃時,卻機敏毒辣。”
“這個金燕子···還挺百變,那她究竟是真俠氣,還是真惡毒?”
丘處機沒有停留,間隔著大約幾百米的距離,尾隨著金燕子跟了上去。
接下來一連三日,金燕子都沒有直接登山而上,而是圍繞著華山周遭打轉,先後遭遇了好幾波江湖人的騷擾。
而金兵們也再次向著大量江湖人聚集之地衝襲了一次,不少的江湖好漢,死在了這一次的衝襲之中。
臘月二十三,小年,大雪忽止。
一行十二騎,自荊襄而來,領頭者身形雖不高大,但氣質精悍,眉宇飛揚,端是一方梟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