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低頭看了看心口,天地間的冰寒能量,正順著劍鋒往裡身體裡快速的蔓延。
這抽走了裘千仞最後的一絲反抗力量。
“你···!”
“我···!”
他終究沒有留下一句完整的話,吐著帶著碎冰渣的血沫,從樹梢掉落下去,屍體重重的摔在積壓厚實的雪地之中,然後緩緩的陷了下去。
唰!
長劍一掃,甩乾血漬和冰屑,從容歸鞘。
“恩仇了了!”
隨後丘處機不再看腳下一眼,轉身踩著樹梢飛渡而去。
距離大約不到十裡的西嶽廟前,假的裘千仞,還吊在半空中,直到那名衡山弟子在鐵掌幫眾的亂刀圍攻中,被砍成了重傷,才緩緩從半空中落地,趾高氣昂的走向這名重傷的衡山弟子,準備好好的炮製對方,絲毫不知道,最關鍵的靠山已經倒了,他眼下有多囂張,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多淒慘。
······
丘處機一劍殺了裘千仞,內心卻沒有多少波瀾。
此刻的他,正要尋找一處僻靜、安全之所,暫時的閉關。
每月一次的玉虛鐘響,就要來了。
他可以主動的拒絕進入諸天星途,以免在與人交手,或是公共場合下,表現出異常。
但有條件且合適的情況下,丘處機不想錯過任何一次的機緣。
尋了一處還算寬敞的山洞,丘處機鑽了進去,然後搬來石塊堵住洞口,隻留下一些氣孔,又用一些樹枝在洞口撐起支架,免得大雪蓋住了氣孔,然後便到山洞深處盤腿坐下,開始等待鐘響。
哐!
一聲清脆且渾厚,由靈魂蔓延至肉身的鐘聲響起。
丘處機再次抵達了那蔓延至無窮時空、無儘星辰的諸天星途。
玉虛鐘於他而言,依舊是難以捉摸的,這也就意味著,他想要以玉虛鐘定住地火水風,開辟小世界,溝通諸天世界,還差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片刻之後,諸天星途上,還是沒有同道中人出現。
丘處機有些失望。
“又是輪空嗎?”
自從上次遇到賴布衣後,丘處機便再沒有在諸天星途之中,遇到過其他的同道。
他也試著將王重陽傳授的法門作為‘魚餌’,來放到星海之中垂釣,卻好像暫時沒有這個‘選項’。
似乎這與諸天星途的規則有關。
又或者,那些同道中人,傳授給丘處機的不僅僅隻是那些法門本身,還有一些背後更玄妙的東西。
突兀的,一道人影,莫名的出現在諸天星途之上。
這人一身青藍色為主的龍紋道袍,頭頂著金色龍鱗蓮花冠,身材略微消瘦,留著長須。
“貧道丘處機,見過道友!”丘處機上前打招呼,打算先探探這人的底細。
這道人卻上下打量著丘處機,沒有自報身份,而是笑道:“原來是長春真人,敢問此處可是登仙路?我又該往何處走?”
丘處機道:“此處是否能登仙界,貧道亦不知曉,不過能入此間,便是機緣。”
“道友若是不嫌棄,我這裡有一篇全真大道歌,可以傳予道友。”
眼前這人似乎頗為謹慎,丘處機打算投石問路。
哪怕是被白piao了也無所謂,諸天星途不強製交易,但丘處機屬於常駐者,這些偶然到來的人,屬於過客。
占了他的便宜,從長遠角度來看,就是吃了大虧。
丘處機一篇全真大道歌誦完,這人捋著胡須,大為讚歎:“好一篇全真大道歌,朕很歡喜,道友要什麼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