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半人半鬼,半神半仙(求首訂)
呼!呼!呼!
距離大約十幾米遠的重甲大漢,沉重的喘著粗氣,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熱力,仿佛能將空氣都點燃。
少量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著不自然的紅紫色。
他應該是提前吞服了某種刺激身體潛能的藥物,此刻狂躁的藥力正在他的身體裡發作。
吼!
一聲猛烈的咆哮之後,大漢如同發了瘋的蠻牛一般,筆直的衝向了丘處機,此人的功力如何暫不可知,但單看他雙手所持的重斧,以及無須借助戰馬,便披掛的重甲,就該知曉此人天生神力。
或許江湖上沒有此人的名聲,但是放在軍中,算得上衝鋒陷陣的好手。
同一時間,弓弦鬆開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前有強敵,側有箭網,上天入地,都沒有丘處機逃走的空間,布下這個伏殺之局的人,顯然是相當瞧得起他了。
但丘處機卻直接拋出了一直掛在腰間的長鐧,長鐧破空劃出一道閃電般的弧線。
嘩啦啦···!
好幾處屋頂被直接掀開了,埋伏的弓弩手腳下一鬆,便紛紛墜落下來。
同一時間,麵對大量激射過來的利箭,丘處機一抖身上的鬥篷,掀起了一股強勁的罡風,隻是淩空一個轉身,卷起的狂風,便將這些利箭吹散不少。
丘處機確實不會諸如乾坤大挪移或者鬥轉星移一類,可以調轉勁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手段,但他的功力足夠強橫,內力深厚···這就是最硬的道理。
狗哥最初也不會什麼招式,但就憑內功深厚,就能直接反震死人。
丘處機的步伐不停,身上的鬥篷肆意卷動,掀起了狂風,那激射而來的箭雨,便不得不調轉回去,散落在埋伏的人群之中,將他們射殺或者擊傷。
精心策劃的陷阱,此刻再看,猶如一個笑話。
嘭!
蠻牛般衝過來的大漢,已然猶如炮彈一般的倒飛了出去。
天生神力比不過甲子功力。
何況誰又能說,此時的丘處機,不是同樣的神力驚人?
力量強橫,隻是他諸多優勢裡,很不顯眼的一種罷了。
此刻,那壯漢人在半空中,卻將兩把宣花大斧拋出,左右交叉旋轉著切向丘處機的頭部與腹部。
一張張大網從不遠處的漆黑之處拋飛過來,同時伴隨著機簧的聲音響動,帶著鋼製箭頭的勾爪,也抓向丘處機,要先限製住他的活動能力。
街道的另一端,一架木質的風葉輪快速的轉動,擺放在葉輪前點燃的大量混合毒物,被火點燃開始冒出滾滾的毒煙,毒煙順著人為鼓蕩起來的風,快速的蔓延至整條街道。
丘處機伸手握住飛回來的長鐧,一擊將飛旋的兩把宣花大斧挑開,旋即騰空躍起,直上四五丈高,躲開了第一輪的勾爪和大網,隻是人在半空之中,立刻就會淪為無法移動的死靶子,大量的箭矢已經再度瞄準了他。…。。
麻煩的是,毒煙也漸漸的蔓延了過來。
丘處機即便有黃藥師煉製的解毒、防毒之物在身,此刻也並不大意。
雙腳在空中連踢,腳下的內力如透明的平麵一般,狠狠的抽打了兩次空氣,那原本無法借力的空氣,給了丘處機一個微弱的作用力,幫助他空中轉向,且盤懸著再往上飛了三丈。
此刻的丘處機離地已經約莫九丈,也就是離地居然有大約三十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下,普通的弓弩手,根本就無法將箭矢射上來。
而丘處機張開袖袍,寬大的袖袍裡灌滿了風,這股風力幫助著他在半空中盤旋,如同巡視大地的雄鷹,十幾個呼吸過去了,沒有半點落下的意圖。
下方的埋伏者們,看著高空中巡遊盤旋,居然短時間內沒有落下來的丘處機,全都目瞪口呆。
本就談不上有多強的戰鬥意誌,此刻見到這般景象,當場居然便有幾人跪下了,然後重重的磕頭,口中不停地誦念著什麼,總歸是一些求饒,或是告罪的話語。
丘處機看著下方的這般景象,卻並不得意。
秦檜為當朝太師,此地距離臨安已經近在咫尺,安排前來伏殺他的人,卻連這點事都經不住···這個國家已經爛透了。
如果說前宋雖積弱,卻偶爾還能對外爆發點血性,那麼南遷之後的宋廷,在嶽飛死後基本就已經喪失了最後的血勇。
京畿之地尚且如此,其它各處的兵卒還能有什麼指望?
沒有心思再與這些人糾纏,丘處機抖動袖口,駕馭著風力,開始向著遠處滑落。
他滑翔的原理與翼裝飛行有些相似,當然強橫的內力,以及周流六虛功對風勁的控製,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等閒武林中人,是決計無法做到丘處機這種程度的。
······
臨安,太師府。
遠道而來的歐陽鋒,在經過了層層的盤查之後,總算是隔著人牆,距離幾乎一整個客廳,見到了躲在屏風後麵的秦檜。
屏風後麵的人長什麼模樣,歐陽鋒無法看清,隻能勉強看出對方一身緋袍,體型偏胖,留著短須。
“唔···咳咳!”秦檜咳嗽了幾聲,然後將口中的濁液,吐到跪在地上的美人痰盂中,這才長出一口氣。
客廳裡有五六個暖爐,所以哪怕是春寒陡峭,也依舊沒有讓人覺得有絲毫的冰冷之感,歐陽鋒卻覺得很不自在,這與他在中都見金兀術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
他能感受到那種仿佛高高在上的俯視,而金兀術當初,至少是願意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
歐陽鋒···一個如毒蛇般陰狠,卻又如沙漠中的駱駝般堅毅的男人,此刻暫時壓製住了心中的不快,拋開了之前管家的囑咐,主動開口:“秦相爺!我聽說你安排了三百人去埋伏丘處機。”…。。
“這點人手遠遠不夠,你必須多安排至少三倍的人,用人命拖住他,然後再釋放我給的毒煙,至少耗一柱香的時間,才能將他藥倒。”
“還有,如果他反抗的激烈,還可以如我先前所說,抓幾個孩童過去,用嬰孩之命,來要挾他束手就擒。”
秦檜隻是又咳嗽了兩聲,沒有說話,倒是站在不遠處的管家嗬斥:“狂妄!江湖鼠輩,蠻夷之人,也敢這般嚼舌?”
歐陽鋒聞言,心中怒意又在翻湧,暗下決心,隻要達成目的,這個秦檜他也遲早要殺。
連同這府上的人···一個也彆放過。
“住···。”秦檜的話才說出口一個字,門外便突然傳來聲音。
“不好了!啟稟相爺,前院和偏院,都有大量的毒煙,好多護衛和將士,都開始嘔吐和暈厥。”
躲在屏風後麵的秦檜立刻起身,隨後在侍女、護衛、管家的拱衛下,開始往後撤退。
同一時間,幾名從偏廳中湧進來的江湖中人,團團圍住了歐陽鋒。
“懷疑我?”歐陽鋒握了握拳頭,心中湧現一絲不安。
在進來這座小樓以前,他就被收走了身上九成九的毒藥、暗器還有隨身的蛇杖,如今雖還有武功傍身,但非單打獨鬥的情況下,沒有那些手段,他的自保能力無疑下滑了一半以上。
但歐陽鋒總歸是歐陽鋒,即便是在這般情形之下,也並未慌了神,而是謹慎的打量著圍攏上來的幾人。
“天南三劍、雲雨雙子?”
“你們也配與我交手?”
歐陽鋒的視線從一旁的窗戶移開,等會準備直接穿透屋頂離開。
他可以想到,窗戶外麵一定已經站滿了弓弩手。
三名各抱著一把名劍的中年人,以及手持折扇與長笛,麵容俊秀、陰柔的兩名白衣男子,將歐陽鋒團團圍住,卻不急於出手。
似乎是在等待。
片刻之後,隨著跟隨秦檜的最後一名侍女,從此處撤離,他們才亮出了兵刃。
一場生死搏殺,已然開始。
······
臨安城內,距離太師府隻有大約三四百步直線距離的一間房屋中,王重陽等人正聚在那裡。
這間房屋位於是一名侍郎府的後院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