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窮老洋?闊土鱉?真高人
“你和她睡過?”秋生扭頭問道,絲毫沒有文化人的委婉。
當然,秋生祖上三代貧民,沒文化是應該的。
中年老外露出一抹尷尬:“也···沒有!”
接著他狡辯道:“我聽說蓮碧是查爾斯先生的女兒,一般人可沒有資格做她的入幕之賓。”
“什麼之賓?”秋生疑惑,這個詞語對他來說太生澀了點。
“入幕之賓,你們華夏古代習慣用簾帳之類的紡織品,來分隔房屋內的空間,而這種起隔斷作用的,簾帳,統稱為‘幕’,能進入帷幕中的賓客,自然與主人關係非同一般,因此通常習慣以‘入幕之賓’指心腹、死黨。當然,如果用在風塵女子的身上,便指和她有一腿。”中年老外推了推眼鏡解釋道。
“那你說的那個什麼斯,又是誰?聽你的意思,是個大人物,既然是大人物···怎麼讓自己的女兒出來做鹹水女?”秋生絲毫沒有讓一個外國人,給自己解釋成語意思的尷尬。
中年老外又看了一眼丘處機手裡的金子,乾咳了一聲,示意丘處機可以先表示一下。
丘處機彈指一拋,這被捏成片的金子高高的飛起,不少盯上這塊金子的人,也跟著高高的昂起了頭,像極了早起準備打鳴的公雞。
啪!
金子‘輕輕’的落在了中年老外的臉上,差不多像是給了他一個嘴巴子。
但他卻喜笑顏開,毫不介意的將這金圓片放在嘴裡一咬,確定了成色,笑容愈發燦爛。
那個被搶了‘生意’的服務員,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沒臉沒皮的中年老外,好似信仰崩塌。
但其實,有什麼難理解的呢?
如果不是在這片土地上有利益豐厚的產業,那麼還遠渡重洋而來,肯定都是在自個國內混的不好,不得已才出來討生活。
就像後世很多國人迫不得已去非洲、中東討生活,難道都是工廠主、大投資商?
更多的還是圖那點安家費、車馬費而已。
“是查爾斯先生!他是遠東銀行的高管,是很多大人物的座上賓,你們的大總統,想要見查爾斯先生,也是需要提前電話預約的。”中年老外確認了報酬是真的,很想再賺一筆,所以主動走上前來,向丘處機伸出了右手。
“我叫馬克,馬克·西蒙···一個來自阿美莉卡的冒險家、旅行者、詩人!”
“都乾什麼的?”秋生隻聽懂了詩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看這位馬克的眼神,多了幾分尊重。
“也就是混子,沒有正當職業!也沒有一技之長!”丘處機給秋生翻譯了一下。
馬克·西蒙露出難堪的表情,卻沒有生氣,反而是摘下了眼鏡,當做帽子做了個脫帽禮。
這個時候,他半點也不介意丘處機是否紳士了。…。。
所謂的‘紳士風度’,也不過是兜比臉乾淨的時候,留下來的一塊遮羞布罷了。
“回答他之前的問題,答的好···還有賞!”丘處機又取出兩粒金珠在手指尖盤著。
此時不遠處的地方,已經有不少人對著丘處機露出了餓狼般貪婪的目光。
一些人低著頭,行色匆匆的離開,或許是去召集人馬,打算等會丘處機他們出了門就攔路搶劫,或許是去商量策略,想個法子從丘處機兩人手裡敲上一大筆···總之,都沒安好心。
滬上這地方繁華,現如今的華夏,也是首屈一指。
但也因此,聚攏了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在碼頭這片英雄地上,更是紮堆。
這還隻是白天,若是到了晚上,更該是群魔亂舞。
“你們不該露財!跟我走!去我住的地方,我是洋人···他們不敢怎麼樣!”
丘處機搖搖頭:“去找個餐廳,我們坐下說。”
既然蓮碧死了,而且已經死了三天,那麼現在再去追查蓮碧,應該沒什麼作用。
既然遇上了,那丘處機便打算從這個馬克·西蒙開始打開突破點。
一個貪財,並且似乎有些貧窮的阿美莉卡人···再好不過了!
還是在這條碼頭前的外馬路上,三人進了一家西洋餐廳,因為有馬克打頭領路,所以沒有穿西裝的丘處機和秋生,沒有被攔在門外。
“你們是剛到滬上吧!”
“不知道也正常,在滬上這地方,什麼都要講關係、講資格、講錢。”
“但你要是沒有關係,有錢也花不出去,保不住!”
“蓮碧名義上是查爾斯先生的女兒,她確實是個混血兒,但她可以是女兒···也可以不是!”
“你是外來的豪商,樸了查爾斯先生的女兒,這一晚上你得花不少錢吧!”
“這就是見查爾斯先生的門票,你得買了這張票,樸了這個女兒,才能上查爾斯先生的大船。”馬克·西蒙給丘處機與秋生掰著麵包,主動示範著怎麼吃西餐,同時回答了秋生先前的問題。
秋生聽不太懂,但大受震撼。
丘處機聽懂了,並不在意。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凡事你如果在當時看不清楚,覺得雲遮霧繞的事情,那就往曆史上去套用對比,找到相似的案例,你再看···便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死了,有沒有個說法?”丘處機對馬克問道。
“她是在法租界的租房三樓摔下來的,我在法租界裡沒有關係,不知道內幕,不過聽說是情殺!”馬克回答說道。
“她那位爹呢?沒有反應?”秋生追問。
馬克答道:“現在查爾斯先生沒有了這個女兒,但有傳言,他又找到了一個失散多年的女兒。”
懂了!女兒是可以隨時替換的道具,一個壞掉了,那就換一個。
說不定還能更有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