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童年是一座彩虹橋
“是···是我知道的那種兒歌嗎?”穆念慈還不敢相信一般,再次確認了一遍。
“就是你知道的那種兒歌,比如‘一去二三裡,煙囪四五家’的那種兒歌!”丘處機很肯定的說道。
在丘處機看來‘兒歌三百首’才是真正的大日如來真經,相反撕毀了之後重新拚湊起來的‘大逼兜’,隻是回歸到了比誰的拳頭大。
它化解不了人們心中的戾氣,隻能讓仇怨越積越深。
所以西遊·降魔裡,象征著如來的胖和尚,後半截完全失蹤,唐玄奘還得去西天求取真經,因為真經給了他,他卻不信它,任由它被撕毀,恰如金蟬子輕慢佛法。
丘處機是個道士,但道士不是關起門來自吹自擂,無論是和尚還是牧師,他們有值得借鑒的地方,道士都可以將之拿來化用。
全真教主打一個‘兼收並蓄’。
穆念慈與包惜弱,都是江南美人,她們之間有著很多相同的特質,這也是她吸引完顏康的原因。
而包惜弱在完顏康年幼時,肯定經常唱兒歌哄他睡覺。
躺在媽媽的懷裡,聽著媽媽低聲的吟唱,便是再大的痛苦,也都不覺得苦了,哭泣的孩子會停止哭泣,吵鬨的孩子會安靜下來,正如世上隻有媽媽好裡的歌詞‘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孩子的世界很簡單,他們沒有貧窮、富貴的概念,母親的溫暖陪伴,是照耀一生的暖陽。
而兒歌,則是通往童年的一座彩虹橋。
完顏康肯定有著幸福的童年,所以這個童年將治愈他之後的一切傷痛,隻要他能記起來。
丘處機現在要做的,便是教會穆念慈怎麼搭起這座橋。
既如此,那丘處機為什麼不乾脆再進一步,想辦法把包惜弱的魂魄給撈出來?
包惜弱本人唱兒歌,不比穆念慈更有效果、更有威力?
這恰恰是不正確的,因為很多男孩的長大,都是來自於與母親的告彆,完顏康也是一樣。
繼續躺在媽媽的懷裡,他隻會是一個長不大的頑劣少年,惹不出滔天大禍,卻也成不了一番大事。
給了他一些難以實現的希望和期待,反而會讓魔胎有可乘之機。
完顏康不是老黃。
老黃有著成熟的心理承受力,知道安靜的耕耘與等待。
隻要看得見希望,他就會不懈努力,不會貿然的操之過急。
而完顏康但凡是知曉,可召喚魂魄,甚至可以想辦法讓死者複蘇,他一定會走入岔道,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這···會倒是會一些,以前我娘在的時候,也唱給我聽過,但是···就這便能管用嗎?”穆念慈還是有點不太確信。
丘處機道:“當然不止是這樣,我會教你特殊的唱歌法子,還有一套配套修煉的心法口訣。”…。。
說著,丘處機將早就修改好的迷魂離真曲與媚術,混合一部分玄心奧妙訣的煉心法門一並教給穆念慈。
前兩者都出自‘歸元秘籍’,被丘處機刪改之後,保留了其中吸引人注意力以及以音傳情的效果,大幅度削弱了其中的攻擊性,至於玄心奧妙訣的煉心法門,是淬煉精神,以我心化天心的一種路子,隻要不涉及到調度天地元炁的部分,就沒有練了之後回不了頭的麻煩。
兒歌本身的導向性,再配合上特殊的唱歌法門,完顏康即便是真的入了魔,隻要還殘存一絲的人性,都可能被喚醒。
······
第二日一早,眾人便商量著還是去一趟嘉興的醉仙樓,既算是故地重遊,也是兌現十八年之約,也算是為江南七俠大漠一十八載的付出,畫上一個圓滿句號。
畢竟當初在中都時,丘處機雖然認輸了,卻難免有一種虎頭蛇尾之感。
江南七怪雖然都是說一不二的豪俠,但也要麵子。
江南是他們的主場,他們總得吆喝一些過往的至交好友,還有一些江湖同道來見證,親眼瞧瞧他們培養的徒弟,勝過了全真教丘處機的徒弟,那才叫有麵子。
一眾人才剛剛進入嘉興城中,江南七怪且先散去,各自去張羅故交好友,丘處機自帶著兩對小情侶到客棧裡等著。
至於黃藥師則隱在暗中,改換容貌跟隨,除了丘處機,誰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尾隨。
等了大約半日,江南七怪皆未歸,倒是幾名差人登門,見到完顏康便跪倒在地,口稱‘小王爺’,其中一人更是說道:“小王爺蒞臨此地,卻是令這小小的嘉興城蓬蓽生輝,王爺得知小王爺失蹤,便心急如焚,如今不僅業已南下來尋,且安排沿途官員注意尋找小王爺的下落,如有消息,速速回稟。”
“咱們知府老爺,也已經在家中設好了酒宴,就等著小王爺賞臉。”
一群大宋的官差,跪著求一名金國的小王爺去赴宴,且嘉興城距離臨安實則不遠,當真是有些諷刺。?而更諷刺的是,當年完顏洪烈擄走包惜弱的時候,也曾在嘉興停留,當時的知府蓋運聰不僅眼巴巴的湊過來叩頭迎接,還出錢、出人、出力,幫助完顏洪烈帶著包惜弱安穩返回金國。
可謂是卑躬屈膝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