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趕出家門的女子,如今都在何處?”葉棠問道。
檀雲回道:“她們被趕出家門,覺得無臉見人,沒了活下去的欲望,大部分人都尋了短見,還好王爺早早做了安排,讓人隨時注意這些女子的情況,及時去解決了她們,隻是有兩人還是趁著官府的人不注意,跳河淹死了。”
死了的那兩人,屍體無人要,她們的家人避之不及,看都不來看一眼,官府的人便隻能隨便找個地方把她們埋了。
其餘被救回來的女子,皆被安置在一個小院裡,以淚洗麵,若非有官差守著,她們還想繼續尋死。
葉棠帶著檀雲去探望了她們。
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女子哭著要投井,嘴裡喊著我不活了,我沒臉活下去,求求你們,讓我去死吧!
礙於男女有彆,官差攔得很辛苦,還被那女子撓了幾下,臉都花了。
在他們的周圍,有不少女子圍觀,她們神情麻木,死氣沉沉。
“讓她死!”葉棠冷冷出聲。
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葉棠大步走過去,目光銳利的看著那個女子:“你想死可以,但不可以死在這裡,臟了這個院子。”
她指了指那些官差:“還有,你死之前,得給他們道歉,瞧瞧你把他們的臉給抓的,都爛了。”
女子怔愣住,忘記了哭泣。
在場人都震驚的看著葉棠。
“你是何人?”有個官差問。
檀雲上前道:“站在你們麵前的這位,便是平山王妃,還不趕快行禮。”
隨葉棠而來的,還有府衙的兩個官差。
那二人也趕緊上前說了葉棠的身份。
院裡的人一驚,紛紛跪下行禮。
“參見平山王妃。”
唯有那個尋死的女子,憤怒的站在原地,她看著葉棠,滿臉怒容:“你是王妃就可以羞辱我嗎?”
檀雲怒喝:“放肆,竟敢對王妃無禮!”
葉棠抬了抬手,檀雲退至她身後,葉棠看著眼前渾身淩亂的女子,隻覺得好笑:“本王妃何時羞辱你了?本王妃說的不是實話嗎?本王妃的人冒死將你救出來,不是讓你在這裡尋死的。那麼多的苦難你都挺過來了,你努力逃出了那個鬼地方,重新活在了陽光下,得到了新生,隻是因為家人的無情偏見,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值得嗎?你對得起把你救出來的恩人嗎?你就不想親眼看到傷害你的人被就地正法嗎?”
最後一句話,令女子為之動容,在場女子,也都沒忍住看向了葉棠。
那尋死的女子聲音哽咽的問:“那些山賊當真能被正法嗎?”
“能!本王妃說能,就一定能,到時候把他們抓來,讓你們親眼看到他們被砍頭,好不好?”葉棠的聲音,逐漸變得輕柔起來:“本王妃知道你們現在很痛苦,可是這世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著你們,你們正值青春年華,人生還很長,你們往後餘生可以換一種活法。”
那尋死的女子嗤笑道:“換一種活法?太可笑了!說起來輕鬆,做起來難啊!平山王妃,您知道嗎?我被抓上山的那天,正好是我的及笄禮,我的未婚夫已經做好了娶我的準備,可那天晚上,我被抓了,過了三個多月暗無天日的日子。回到家裡,我以為父母會安慰我,奢求未婚夫不要舍棄我,可他們全都不要我了,我爹娘兄長視我為恥辱,將我趕出家門,未婚夫嫌我肮臟,當眾退婚羞辱我,他們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眼神,都令我心如刀割。”
她說著,便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也曾是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如今卻成了父母未婚夫口中的肮臟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