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倒是對的,隻不過這可不像你能說出的話。”
姬南天眯起雙眼打量著李載,心裡依舊有些懷疑。
李載不慌不忙地說道:
“侯爺,您今日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啊,我建議,令弟的四十大板,得像樣點兒,您可是青州軍的旗幟,多少人翹首以盼的鐵血軍侯呢。”
被這麼一點,姬南天突然愣了一下。
他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身為青州軍的代表人物,這次關於弟弟的處置若是不能服眾,對他自己的影響也不太好。
後知後覺,驚出一身冷汗。
姬南天眉頭緊皺,突然朝著李載行禮一禮。
“李相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多謝!”
他沒有多言,行禮之後告辭。
這姬南天是個老狐狸,同樣也是個不欠人情的主兒。
他能不知道護短救自己弟弟容易失人心嗎?
這樣的老狐狸怎麼可能不懂?
他隻是不相信李載會好心幫他罷了。
估計這老小子現在也納悶兒呢。
以李載的地位,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姬文運,卻是這麼不痛不癢。
他隻能選擇相信李載的解釋,相信他今日的舉動是為了示好。
李載站在宮門口,看著淮水侯遠去的背影,眯起雙眼。
“侯爺啊侯爺,要是你能歸附本相,這大梁還不是你我說了算?”
朝局之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一切以利先行。
剛出宮,看到姬南天離開,李載轉頭又回了宮。
依舊還是那個禦書房,依舊是那位身著紅衣的少女,坐在房中,拿著禦筆書寫著什麼。
“見過李相!”
蕭靈兒起身行了個萬福禮,喜笑顏開。
看來處置了姬文運,她的心情也不錯。
“喲,今天林尚儀這麼懂事呢?”
“下官聽說今日李相大展神威,將那姬文運收拾了一頓呢。”
“這算什麼大展神威?才四十大板而已,死不了。”
“本來陛下也沒打算要殺他呀,我聽說四十大板能把人打得半個月都下不了床,是真的嗎?”
看著蕭靈兒這單純模樣,李載也是無奈。
“想多了,他是國舅,誰敢真的往死了打?最多就是疼一段時間。”
蕭靈兒若有所思,眉頭微微皺起。
“這麼看來,還是輕了些。”
“已經不錯了,這是姬侯爺能接受的程度,底線是必須保住姬文運的命,然後是不傷及家族根基,所以酷刑不可能,抄家也不可能,打他一頓,就是最好的結果。”
“也好,就當給他點兒教訓,想來以後陛下也不會輕易再信他。”
“是嗎?你還真是了解陛下呢。”
李載故意這麼問道。
蕭靈兒有些緊張。
“我與陛下自幼相識,自然還算了解。”
李載笑著搖搖頭,說起了今日來意。
“林尚儀,陛下可在?”
“陛……陛下今日有事,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下官,下官代為轉告。”
李載思索片刻,隨即拿出了今日來時就準備好的書信。
“此信乃是本相連夜所書,乃是上次抄林家的詳細奏報,錦衣衛指揮使楊文耀大人辦事雷厲風行,請陛下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