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莊園時,遠遠看到了陸家晚輩在迎客。
此次書畫大會,本是京都盛會,不僅大梁文人會到來,甚至還有不少彆國文士。
除了在淩雪園,估計也找不到這麼大的場地。
周圍都是巡邏的官兵,周邊防衛由五城兵馬司負責。
可以說今日李載來此,是將自己的安危都交托給了彆人。
五城兵馬司中雖然也有自己的人,但不像禁軍那樣能做到手眼通天,而且這次大會的主持者乃是陸國忠。
名義上,李載雖是士族領袖,但陸家在士族之中地位不輸於李家。
畢竟大梁朝堂還有清流和弄臣之分,從這個角度看,陸家更得人心。
畢竟陸國忠那個老狐狸,最擅長的巧立名目。
剛一到地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麵孔,正是前些天來府上鬨過一次的公主殿下。
今日她來得也挺早,車駕與李載同時抵達,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算準了時候。
“李相大人果然守約,裡麵請吧!”
“公主殿下相邀,在下自當守時。”
剛一踏足淩雪莊,隨行的侍衛卻是被攔下。
“書畫大會,刀兵勿進,五城兵馬司會護衛各位大人的周全。”
身邊的孟瑤一語不發,隻是一顰一笑,驚為天人,也吸引了不少風流才子的目光。
李載強忍著笑意,讓自己的護衛將兵器交出。
進到莊園內,與公主殿下並肩而行,李載也注意到,今日蕭心兒身後跟著一位青衫士子。
隻不過這位向來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殿下今日確實極其安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轉性了呢,安安靜靜,寵辱不驚,隻是看向自己時,眼裡多少狡黠。
一路行至正廳,此刻參與大會之人基本上已經抵達,紛紛落座。
關於李載的位置安排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身為一國之相,天下文人之首,怎麼著也得是左席首位。
在大梁國內,除了陛下,似乎也沒人能比李載坐的位置更尊貴。
可陸家長子陸士襄卻將李載帶到了左席第三位。
如果是僅次於陸國忠倒是沒什麼,雖然他官位不如李載,但輩分和影響力畢竟擺在那兒,可居然連韓文耀的座次都在李載的前麵。
這擺明了是要給自己下馬威啊。
孟瑤很是看不過去,當即說道:“陸家如此安排座次是什麼意思?莫非我家相爺還得屈尊於韓指揮一介武人之下?”
李載淡然一笑,阻攔了孟瑤說下去,隨即緩緩來到右席最末的位置坐下,笑嘻嘻說道:
“無妨!就是個座次而已,孟瑤休得無禮,趕緊過來!”
李載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坐下就開始飲酒。
本來故意這般安排的陸士襄頓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連忙上前致歉。
“相爺,您這等身份怎能坐在此地呢?今日安排,是在下疏忽,這就立刻給您調換座次,您看可好?”
陸士襄想的隻是在這種事情上讓父親壓李載一頭,畢竟在他們看來,李載隻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的前麵,怎能比自己父親坐的位置還尊貴?
至於韓文耀也安排在李載之上,主要是想著那韓文耀畢竟是一代高手,心想李文若定然不敢真的激怒對方。
畢竟大多數人心中,李載隻是個文弱書生。
可此時李載根本就不理會陸士襄,心想既然你們想給本相下馬威,那本相也還“投桃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