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薛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謝我,受人之托罷了,不過,我確實不想你死!”
紅衣少年來到李載麵前,帶著幾分玩味的神情打量起李載。
李載被他看得發毛,隨即問道:
“受人之托?你是裴先生的人?”
紅衣少年冷笑一聲。
“裴術?我說我是他的人,他敢應嗎?我是姬家的人,隻是剛好遇見裴術,他去了結自己的恩怨,托我照顧李相的安危。”
“是這樣啊,不管怎麼說,多謝薛先生了。”
“不必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什麼意思?”
“之後你會知道的,今日夜深,想殺的應該不止這些人,走吧,先去堂前坐一坐,再陪我喝兩杯。”
雖然此時李載並沒有喝酒的心情,但也知道無法拒絕對方的請求。
這薛先生多半不是敵人,若是敵人,現在就能弄死自己。
……
二人再次來到淩雲莊前坐下飲酒,陸國忠玩兒起了消失。
倒是那個叫陸仙華的東晉才子突然上前來。
“李相沒事兒吧?敢問公主殿下去了何處?”
“不知道。”
李載如實回答。
薛先生一邊飲酒,一邊淡然笑道:
“早在入夜時,她就已經回去了。”
陸仙華若有所思,隨即來到李載麵前。
“在下陸仙華,今日為李相之才折服,不知可否有機會為李相效命?”
他一副謙卑模樣,表現得很是恭敬。
李載皺起眉頭,心想這個時候跑來效忠,幾個意思?
“陸先生乃是東晉久負盛名的才子,就因為一場詩畫大會便要為本相效力?”
“難道不應該嗎?這次詩畫大會之後,怕死有不少人想投入李相門下,在下此入大梁,為的就是能得遇明主,這兩日雖對相國大人有所冒犯,但以您的氣度,怕是不會與在下計較吧?”
此話一出,李載沉默起來。
雖然他說得合情合理,可此時多少還是有些著急了。
似乎帶著某種目的性。
就在猶豫之際,身邊喝酒的紅衣少年突然說道:
“東晉才子?東晉人喜歡帶玉,而你身上卻是帶著琉璃,那是北國之人喜佩之物,你的口音有些像是東晉人,但你的行為不像,東晉重禮,陸仙華更是家風嚴謹,行禮時會將大拇指彎曲,而你行的禮,是大梁的禮,還是軍禮,閣下不是陸仙華吧?”
此話一出,眼前陸仙華的眉頭一皺,突然從袖袍之中抽出匕首,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刺向李載。
李載也是略顯錯愕,但並未擔憂。
隻見紅衣少年丟出酒杯砸中了陸仙華的手腕,匕首脫離。
他還想繼續起身刺傷,紅衣少年卻是鬼魅般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隨後神情之中帶著幾分玩味。
“真是愚蠢,隨便誆你幾句就信了,東晉什麼習俗,我哪會知道?說吧,你到底是誰?”
陸仙華一臉不可置信,但他苦笑一聲之後,用力咬破了藏在嘴裡的毒囊。
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當場斃命。
李載朝著紅衣少年行禮。
“多謝薛先生,您又救在下一命。”
“此人沒有修為,還不如剛才行刺你的那些黑衣人,可你也隻是一介文人,若是當真被他取信,殺你不是難事,看來想要你的命的人是精心算計過。”
李載點點頭。
“正是因為他沒有修為,所以才更容易得手,對方還真是心思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