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術啊裴術,我怎麼覺得,你的心不止於此呢?”
裴術的眼裡閃爍起精光。
“主公,我很看好你,所以你也覺得對屬下做的這些事情不妥,我隻是希望您能在大梁根深蒂固,因為你的心裡是有天下百姓的,這一點很重要,無論你是否手段光彩,是否真仁義,這些都不如您心裡有憐憫更重要,這憐憫,不是看到誰可憐就一定要幫他,而是一種屬下無法言喻的超然,舉個例子,您對待府中下人,雖然也有上位者的威嚴,但你的眼中,似乎更將他們當做是人,而不是畜生。”
聽聞此言,李載明白了裴術的意思。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覺得我和京都那些權貴有所不同?”
“主公應該知道京都的那些權貴吧?他們心中的階級根深蒂固,窮人在他們心裡不能算人,隻是牲口,可您不一樣,我曾觀察過您很久,您待人接物比他們更像個好人,更重要的事,你也不是那種盲目的仁慈,在大事上也有果決的判斷。”
“我不是好人。”
李載心想,自己好歹是受過新時代教育的青年,雖然骨子裡也向往位高權重得來的特權,但畢竟在社會底層活過,有些事情,已經烙印在骨子裡。
他心裡是同情弱者的,也不屑於去欺負弱者。
所以體現在生活中的細微之處,讓裴術抓到了某些重點。
“主公不必自謙,我裴術是個惡人,也見過很多已經不能被稱為人的人,比如宋威父子,那個宋威,私底下最愛玩弄少女,那些十一二歲就被逼得賣身的女子,會被他買回家,他最喜歡的就是在少女月事時那什麼,少女越是痛苦,他就越開心,在他看來,窮人,和庶民,不過是供他消遣的工具,而這樣的事情在京都圈子裡還隻是冰山一角,更令人發指的事情數不勝數,所以主公和這些人比起來,好太多了,你可以把人當人,這點很重要,所以哪怕你風流些,都無所謂,自古名士多風流嘛。”
“哼!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話說,塗煙兒怎麼樣了?”
“那丫頭還在洛陽,沒有離開,確實如主公猜想的那般,她似乎還想找機會回到您這兒,隻是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
李載擺了擺手,會心一笑。
“她的事兒先放放,今日隨我進宮,我想辦法讓你去接受錦衣衛。”
“不必了主公,無論是誰接受錦衣衛,都不影響屬下對錦衣衛的滲透,而且,屬下還想藏在暗處,不想光明正大出現在朝堂。”
李載想了想。
“也罷,依裴先生所言,至於蕭心兒,我還是進宮一趟,既然做了,那就看看陛下能否將這丫頭許配給我吧。”
“不可!至少眼下不可!您和姬紅雪的婚事已經箭在弦上,李家和姬家的聯姻,必定回事驚動天下的大事,也是時候該收拾一下陸國忠那個老狐狸了。”
“主公,昨日您和殿下喝的酒裡有一種叫做千年醉的藥,您喝得少,並沒有什麼副作用,但殿下喝得多,她或許根本就想不起昨夜發生了什麼?”
李載皺起眉頭。
“難道你想讓我始亂之,終棄之?”
“並非如此,我隻是想讓主公先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兒我會悄悄將事情的前後經過說給殿下聽,看她如何判斷。”
“行!先聽你的,淩雲莊的事情,查得如何了?刺殺的人裡可否有什麼線索?”
“暫時沒有線索,但錦衣衛的兩位鎮撫使會將韓文耀做的一切都稟明聖上,倒是您,今日入宮後,怕是要麵對陛下的怒火,公主殿下失身這件事必定瞞不住,所以……”
李載捂著額頭,歎息一聲後說道:
“罷了,自己做過的事情兒,就得自己去麵對,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