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號，一片片雪花從天而降。
很快，地上就有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楚青金箍束發，一身錦袍，身材挺拔，當真是一翩翩少年郎。
他踩了風雪，直奔州城武院。
路上行人稀少。
偶爾有女子撐著油紙傘，匆匆行過。
她們遇到楚青時，都會下意識多看幾眼，然後臉蛋通紅，小跑遠去。
有膽大的女子，甚至還攔住他問路呢。
楚青微笑，風度翩翩，拒絕女子衝動的愛慕。
很快：
他來到內城和外城交界的地方。
這裡有捕快巡邏。
他們見楚青錦衣，本來就想讓他進去。
但，有個捕快，認出他了。
“他是——楚青！”
“喂，你沒有通行證，不能入內城。”
捕快們，攔住楚青去路。
楚青揉了揉鬢角，笑道：
“讓你們為難我的人，給了你們多少好處？”
捕快們臉色難看。
“朋友，不好意思，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按規矩，沒有通行證的，不許入內城。”
“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有捕快，握住腰間長刀，凶狠的盯著楚青。
楚青冷笑道：
“各位，你們一個月多少錢？”
“十兩銀？”
“百兩銀？”
“千兩銀？”
捕快們沉默不語。
楚青用手指戳他們胸膛，居高臨下，嗬斥道：“每個月那麼點錢，你們玩什麼命？”
“難道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人？”
“滾！”
嗬斥聲不大，但，配合楚青一身殺意和氣勢，這群捕快們慫了。
他們下意識後退。
楚青笑了。
他伸手，佛去捕快肩膀上的積雪，笑道：“你們好好做事，就當沒看到我。”
說完，他還拿了一張百兩銀票，塞捕快懷中。
捕快們對視一眼，下意識讓路。
楚青踏足——內城。
內城和外城，沒有城牆分割。
內城的道路更平整點，也更寬大。
兩側的樓閣更多，更大。
那些閣樓中，出售的多是糕點、胭脂水粉、首飾、綢緞等。
街上行人也少好多。
偶爾有奴仆行走，給自家主人采購各種奢侈品。
他們看到楚青時，都回下意識走一旁，不跟他肩並肩，更不會故意擋路。
“石夫人的宅子就在內城。”
“等在武院穩定後，就去找她。”
楚青胡亂思索。
穿過幾個路口後，他急匆匆的腳步緩下來。
此時，風雪更大，指甲片大雪花，胡亂拍打臉上，有點疼。
但，這不是讓楚青放緩腳步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
前麵路口，有人攔路。
攔路的是個瞎子。
瞎子拉二胡。
身邊還跟了一頭毛驢。
毛驢皮毛漆黑，眼睛明亮，十分精神。
更詭異的是：
這毛驢竟在一個大酒壇子裡喝酒。
瞎子拉的二胡很是悲傷，跟楚青前世聽的二泉映月相似。
踏！
踏！
踏！
楚青距離瞎子不過五米的地方停下。
風雪席卷。
悲傷的曲子撕裂風雪，清清楚楚傳楚青耳邊。
一分鐘
三分鐘
一曲結束。
瞎子輕佛二胡，側麵笑道：“朋友，我這曲子如何？”
楚青雖然有文化，但，真不知道怎麼評價這曲子。
他突然想到前世的一句話，隨口道：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瞎子愣了。
他手指輕微顫抖，繼續擦拭二胡說：“一曲肝腸斷？”
“天涯何處覓知音？”
“嗬嗬好評價！”
“不過，我有一個知音！”
“她彈琵琶，比我還厲害！”
楚青表情嚴肅，他不想說話。
他隻想——殺人！
此時，風雪驟然更大。
昂
毛驢嘶鳴。
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