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這都紮在頭上能行嗎?”
“放心吧,這是外祖父親傳給我的起死回生針,你記著我剛剛下針的位置,每天給他紮一次,一個月後,他一定能醒來。”
一個月,她未必能治好司正硯,讓他睜眼,肯定沒問題。
到時候,他能表述出自己想排泄,陸寒青也就沒那麼辛苦了。
陸寒青在學醫上,有很大的天賦,一眼就記住了三十六枚銀針的位置。
對於外祖親傳的話,他也沒有懷疑,“三姐,我記住了,明天我自己給正硯哥施針。”
“嗯,柳之柏把這三十六枚銀針給你了,你可要收好,彆丟了。”
“我陸寒青拿命保證,絕對不會少一根。”
陸寒青一臉認真嚴肅,內心深處卻是激動的。
父親終於把陸家的東西,傳給他一樣了。
大隊部和陸家之間,就隔著一塊陸家的自留地,和一條五米寬的土路。
陸朝顏從大隊部出來,看到下工的人,陸陸續續的從橋上走過,沿著土路,往後麵村落走。
混在人群中的三嬸子楊菊花,胳膊上挎著一個大筐,看到陸朝顏,扯著嗓子喊,“朝顏,朝顏!”
陸朝顏瞥了眼,沒搭理她,直接去了醫館。
屁股還沒有坐下來,後院的罵聲,傳了過來。
“陸朝顏,你個賤蹄子,你給我出來!”
“嗚嗚嗚,三姑姑救我!”是柳宏求救的聲音。
陸朝顏從醫館後門走出去,正好看到三嬸子楊菊花,提著大筐進院子。
楊菊花看到孫子柳宏,被穀素儀的大兒媳婦胡麗拽著耳朵,趕緊跑過去,“胡麗,你乾嘛打我孫子!”
胡麗個子跟男人差不多,長的五大三粗的,大餅臉,小眼睛,皮膚上全是黃褐斑。
當初一眼看中陶雨薇那俊俏的大哥陶瑞,天天纏著他不放。
陶瑞看不上她,可因他們家的成/分問題,哪怕住在陸家,柳之柏也護不住他。
何況胡麗的爹還是大隊會計。
他隻能妥協,娶了胡麗後,每天陰沉沉的,乾活也不積極。
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
自從連山大隊被分派了修水庫的任務,他跟著村裡的壯勞力們,住在水庫邊上乾活,很少回家。
胡麗被楊菊花一推,鬆開了柳宏,火氣也冒上來了。
她擼起袖子,朝楊菊花衝來,“老東西,你孫子打我女兒,你打我,你們一家子都想欺負我是吧。”
楊菊花是怵她的,怕她爹在工分上動手腳,也怕她那高大個頭。
她打不過胡麗,隻得訕笑,“胡麗,你有話好好說嘛,你家雯雯和雅雅比柳宏還大,他怎麼打得過她?”
“我能冤枉他不成?”胡麗一把拉過大女兒陶雯雯,推到楊菊花跟前,“你說,是不是陸朝顏讓柳宏打你?”
小姑娘敢背地告狀,可當著大人的麵,就慫了。
特彆是此時,陸朝顏就站在屋簷下,雙臂抱胸的盯著她。
她張著嘴,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
楊菊花這會兒也看到陸朝顏了,想到剛剛她喊她幫忙提筐,她沒有搭理。
火氣衝天的朝陸朝顏罵過來,“死丫頭,你怎麼能唆使柳宏打雯雯,你算什麼姑姑?”
陸朝顏給楊菊花一記冷眼,看向柳宏。
“柳宏,告訴你奶奶,我為何讓你打陶雯雯和陶雅雅。”
柳宏今早得了陸朝顏給的雞蛋餅,還得到她的護佑,本能的就親近她。
他抬頭望向楊菊花,“奶,是陶雯雯和陶雅雅打我和妹妹,三姑姑才讓我們打回去的。”
“這……”楊菊花滿臉尷尬,看向胡麗,“這是你女兒欺負人在先,怨不得我家柳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