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怪朝顏,她可能是受人指使罷了,等她明白你的好,也就不鬨了。”
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氣的很,那一大鍋雞湯啊。
她本來打算讓人帶信把大兒子喊回來的。
現在,啥也沒有了。
連雞蛋都沒有了。
柳之柏這次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他糾結著該怎麼提出讓陶瑞搬走的事。
胡麗等著吃蛇湯,見他坐在那裡不出聲,急切問,“二叔,你是不是有啥事兒?”
柳之柏從口袋掏出一百塊錢,遞到穀素儀跟前。
“如今家裡人口越來越多,住在一起,實在不方便,我想給陶瑞一家子建個院子,這錢要不夠,你們再添點。”
“二叔,你啥意思?”胡麗慌了,“你想趕我們走?”
其實她也不想住在陸家,人太多,晚上想和陶瑞親熱,他都不願意。
可她不想搬走,住在陸家,她和陶瑞的工分,不用拿出來,孩子還有人照顧。
最關鍵的是,她住在這裡,陸水芝那個賤人就得躲在婆家,不敢回來勾引陶瑞。
穀素儀望著錢,眼睛更紅了,“我知道我們給你添麻煩了,這錢你拿回去吧,我們找好房子就搬。”
柳之柏語氣頓時溫柔了好多,哄道:“素儀,不是讓你搬,我是要給陶瑞和胡麗建一個新院子,也不遠,就在隔壁的自留地上建個小院子,這樣他們小兩口能住的舒服,你想過去看看也方便。”
“不,我不答應,我不搬走,我哪裡也不去。”
胡麗早已經習慣了飯有人做,衣服有人洗,娃有人伺候的日子。
她才不會傻得搬走。
穀素儀也不想,在陸家住的雖然擠擠巴巴的。
不費錢也不費力啊。
一旦搬出去了,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挑水砍柴,哪一樣不得自己做?
最最重要的,陸家房子空出來,陸朝顏不跟陸湘睡了,那柳之柏是不是得回去跟陸湘睡?
她絕對不能讓兩人睡到一起。
“之柏,你怎麼忽然想到要我們搬走?”
柳之柏眼底閃過森森惡意,“陸朝顏那個死丫頭要把她二姐接回來住,她還要一間單獨臥房,我也是沒辦法。”
穀素儀重重歎口氣,“朝顏她中了什麼邪?拿走那退親的三百塊錢不給你,還要把月丹接回來,真是越來越叛逆了。”
“孩子大了難管教,素儀,胡麗,你們就體諒體諒我吧。”
柳之柏把錢塞進穀素儀手裡,也跟著歎口氣。
“我住了這麼久,這裡就是我的家,想要我搬走,門都沒有!”
胡麗火冒三丈,甩著大粗胳膊,就往前院跑。
“陸朝顏,你個小賤蹄子,你給我出來!”
楊菊花還沒有睡著,聞聲跑出來,“那死丫頭還沒有回來,你找她有事?”
胡麗沒出聲,腦海裡全是婆婆那句陸朝顏有三百塊錢,沒有交出來的話。
她跑去後麵柴火棚子,拿來一把斧子,衝進陸湘和陸朝顏住的東屋門前,一斧子下去,砸掉了鎖。
她衝進屋裡,一通翻箱倒櫃,找到了那滿滿一籃子野雞蛋和紅糖,轉身提去了自己住的那屋。
“哎呦,胡麗啊,你乾什麼啊?”
楊菊花看到雞蛋,雙眼放光,飛跑進了陸朝顏臥房,找到一個鐵盒子。
她打開一看,裡麵有一卷子錢。
“哎呀,這死丫頭還藏了這麼多錢。”
她高興的合不攏嘴,趁胡麗沒看到時,塞進自己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