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菊花聲音戛然而止,呆愣愣的望著陸家大門。
“我,我不想走,朝顏,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們,你彆趕我走,今後你們家撿柴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的活,我全包了。”
“不好意思,我買了煤爐子,不需要彆人撿柴,你那麼貪嘴,讓你來做飯,我還怕我那些魚啊,肉啊,都進了你肚子呢,至於衣服和衛生,我們自己沒有長手嗎?”
陸朝顏說完,望向司支書,“七爺爺,時候不早了,我們先休息了。”
司支書擺擺手,示意她隻管關門。
楊菊花望著緩緩關上的陸家大門,終於感受到,她們這是徹徹底底的被趕出陸家了。
隻能哭著起身,跑去村裡趕牛車的老漢家,用三斤麥子,換老漢送他們回柳家窪。
牛車拉著三人所有家當,漸行漸遠,當陸家大院子徹底消失在楊菊花的視線裡。
她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嗚嗚嗚,柳三鬥,你們今晚為什麼要回來啊,都怨你們回來,害得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柳三鬥踹她一腳,“臭婆娘,還不是你說陸朝顏她們煮餃子不給你們吃,我才動手的。”
“娘,你要不挑撥我們動手,會有今晚的事兒嗎?我媳婦沒了,你賠我。”柳遠征也埋怨起來。
他對象是想到陸家來住青磚大瓦房,才答應嫁給他,現在連茅草屋都沒有了,肯定不嫁了。
“哼,我也沒有讓你們對陸月丹動手啊,要不是你們打人,陸朝顏和陸寒青會把我們趕出來嗎?”
“那你怎麼不攔著?”
三人吵了一路,趕車大爺聽的煩死,氣的半路停了牛車,把他們東西往路邊一扔,調轉車頭,回了。
徒留三人在明亮的月光下,汙言穢語的罵著。
陸家院子裡,柳之柏等陸朝顏那屋沒了動靜,端出那盆餃子去了後院。
陶雨薇和穀素儀她們都睡了,聞到餃子香,又都起來了。
兩人吃的津津有味,前麵沒有睡的陸朝顏,聽到後院動靜,黑眸裡儘是寒意。
淩晨一點,陸朝顏收起畫了半夜的圖紙,沒有睡覺,而是進了深山。
這次,換了兩隻老鷹,幫她運回四棵直溜溜的香杉樹,還撿了三斤鬆茸。
楊菊花睡的那屋,她不僅要做一個吃飯的圓桌,還要做一套儲物櫃子,用來存放糧食。
廚房那些舊碗櫃子,也全部丟掉,換上全新的。
她隔壁那間,等秋收後,好好做一套家具放裡麵,留著給陸大姐住。
沈富貴和女婿們早上來,瞥了眼那些木頭,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什麼,拿過陸朝顏的新圖紙,繼續乾活。
陸朝顏把陸大姐帶來的母雞殺了一隻,和鬆茸一起燉湯,還去稻田抓了七條大黃鱔。
中午,柳之柏沒了以往看陸朝顏臉色吃飯的局促感。
反正他是給了錢的,就該光明正大的吃,誰也不能說什麼。
陸朝顏哪會放過他,他剛坐下椅子,她當著眾人的麵說:“柳大夫,你隻付了一個人的飯菜錢,你自己吃,我沒話說,但你偷著把我包的餃子省下來送給後麵那兩位,就過分了。”
“你你你胡說!”
柳之柏麵色漲紅,昨晚,他明明等所有人睡著了,才把餃子送去後院的,陸朝顏怎麼知道?
“你如何證明我是胡說的?”
陸朝顏望著他睡的那間房,“要不,你把你屋裡的雞蛋提給我,來證明你沒有把餃子給你的大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