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薇跑上前,對著所有人大喊。
“不,我們是大倉爸爸的孩子,我媽媽是大倉爸爸的媳婦,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柳之柏,我媽是大倉爸爸接回來的,全大隊人都看到了,哪怕沒有結婚證,那也是夫妻。
你彆想替我大倉爸爸做主,把我們的名分抹掉。”
這話又讓看客們覺著有道理,當初柳大倉把穀素儀娶回家,那也是熱鬨過的。
不等他們發言,陸朝顏走向前,朗聲說:“陶雨薇,我大伯已經不在了,你們的名分除了柳大夫,誰也做不了主,我看你們還是去派出所掰扯吧。”
“對,全部送去派出所,”司七年對鄭鐵山招招手,“把他們都押上,交給派出所,我們不管了。”
“不,不能去,我不去,我沒有拿,我哪裡也不去!”
穀素儀哭著到處躲藏,最後來到柳之柏跟前跪了下來。
“之柏,我錯了,我不該冤枉你,你救救我吧,今後你讓我乾什麼,我都答應你。”
都怨她女兒,她要不那麼說,她也不會往柳之柏身上潑臟水,到時候,她就算被抓了,他也能救她。
現在,柳之柏肯定要恨死她了,他以後再也不會管她了。
柳之柏確實恨死了她,心中那點對青春的美好回憶,跟倒進去一擔糞水似的,臟汙不堪。
聖潔的白月光,也不再是一地潔白的月光,而是成片的蛆蟲罷了。
“謝謝你說了實話,為我證了清白。”
柳之柏脊背挺直,冷笑連連,“我看在同學一場,照顧你們母子四人十多年,你們不感恩,卻反咬我一口,真真比那土狗子蛇還毒啊,
今後,我們恩斷義絕,到了派出所,我會實話實說你是怎麼轉移集體財物的。”
“我我我……”
穀素儀這下子沉入穀底,她是想讓他可憐自己,哪裡是給他證清白了?
柳之柏真的要放棄她了嗎?
不,不行,他不給她頂罪,那她怎麼活?
“雨薇,雨薇,快救我啊!”
她抓住陶雨薇拚命的搖晃,可此刻的陶雨薇,聽到柳之柏那番決絕的話後,便知道這一切隻能由她媽媽承擔了。
她抱住媽媽,低聲說:“媽,為了我和二哥的前途,你忍一下,你先認下所有罪,等一個月後,我跟司正楊就能把你救出來了。”
穀素儀錯愕的望著女兒,“你要我去頂罪?”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的,怎麼就讓我來頂罪了?
“媽,你生來不就為了我們活著嗎?如今隻是犧牲一下,等我們榮華富貴了,我們把你救出來跟我們一起享福啊。”
陶雨薇說完這番話,鬆開她,看向司七年,“司支書,丟東西這些事都是我媽媽和柳之柏他們的計劃,我和大哥二哥都不知情,如今事情明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對,我廠裡還有事,先走了!”
陶瑾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陶瑾,我家後牆的錢,你還沒有賠,跑那麼快乾嘛?是要我明天去繅絲廠找你拿嗎?”
陸朝顏望著快跑出大門的陶瑾喊道。
她的聲音不小,陶瑾生生止住了腳。
眼下,他隻想趕快離開,腦袋轉一圈,看到摟著布包的陶瑞。
他跑過去把大哥帶來的錢交給了陸朝顏後,騎上他的自行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