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的到來,母親應該還活著吧。
司七年背過身,悄悄擦眼淚,陸朝顏眼角也溢出淚珠。
她按住他的肩膀,聲音溫柔。
“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司正楊拿著假的信物去厲家快有倆月了,厲家不承認他,也沒有來調查,說明他們已經知道你才是真的,可他們不僅不來跟你相認,反而派人來殺了蔣秀芹,那當年的事兒肯定另有隱情,你或許有危險。”
“對啊,正硯,厲家那邊肯定有鬼,今後你在簡庭遜手底下,可得注意著。”
簡庭遜是厲晴的丈夫,也是接手了慕孝恭位置的人,司七年怕他會因為厲家,而找司正硯的麻煩。
司正硯站起身,冷冽的桃花眼裡,黑沉如深淵,他站在陸朝顏身後,扶著她的腰。
“簡庭遜那人是個君子,能對我下手的也隻有厲家,你們彆擔心,我能保護好自己。”
司正硯心裡有幾分忐忑,這次他是來接媳婦去他那裡,如今,他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件事。
若帶著朝顏去南方,勢必也把她卷進那些麻煩裡,不帶,他又怕她被他牽連,遭遇危險。
司七年慈愛的看著倆人,“那行,家裡的事我給你們看著,去到那邊,你們自己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去西北找你舅父,他在那邊二十多年,根基已穩,能給你們撐腰。”
“好。”
司正硯也有此想法,隻是往那麼遠的地方調崗,並非易事。
另外,厲晴怕是舍不得他這個墊腳石。
三人聊完回到家,司正硯把那個包裹打開,拿下給陸朝顏單獨買的幾樣東西,剩下的送去大隊部給司七年。
裡麵是他給七爺爺買的衣服鞋子厚帽子。
老人家高興的合不攏嘴,稱自己比老領導幸運,先享受到他外孫的福了。
兩人這邊聊著時,陸朝顏在家著手收拾東西。
司正硯請了七天假,來回路上去掉四天,在家待的也就三天。
走之前,她還要去拜會一下朋友,把家裡安排妥當。
晚飯,木紅英為
了感謝司正硯帶給他們家的禮物,抓了一隻老母雞來燉,陳上進去縣裡買了肉和豆腐,鮑家送來了魚。
滿滿一屋子人,滿滿一桌子菜,大家為了照顧司正硯情緒,都很默契的沒有怎麼嬉笑說話,安安靜靜的吃飯。
知道蔣秀芹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後,司正硯心頭所有的怨氣都沒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她不愛也正常。
所以他對蔣秀芹的死,也沒有多少悲傷。
心裡的痛隻為自己的親生母親。
飯後,司正硯扶著陸朝顏回了臥房,端水給她洗漱後,自己去了角棚子,從頭到腳刷洗的乾乾淨淨。
回來後,正欲躺在外側睡覺,讓陸朝顏一個眼神製止住了。
“隔壁屋裡裝修好了,裡麵的床單被褥都是新的,你去那屋睡。”
如今肚子大了,她沒法平躺,也沒辦法側著睡,夜裡總要不停的翻身。
她自己都睡不舒服,就不想身邊多一個人。
司正硯立馬哀怨起來,他坐在床邊,抓著陸朝顏的手。
“媳婦,今天猛然知道那麼多事,我的心就像被一把鐵手抓住了似的,難受的很,我不想一個人睡,你要嫌棄我吵你,我可以睡竹椅子的。”
他指著不遠處的竹子長椅,“隻要能看著你和孩子,我的心就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