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利軍也怒了,“我們怎麼賴……”
“好了,不要和無知的人論短長,損了我們的教養!”
方延璋出聲攔住尚利軍,活到他們這個年紀,實在是沒興致跟年輕人瞎爭論。
“是!”
尚利軍狠狠的瞪厲宜歡一眼,拿出洗臉盆去打水。
厲宜歡氣的直跺腳,氣鼓鼓的回了她們的臥鋪間。
司正硯拿出四人飯盒,去打飯,剛走五分鐘左右,厲清衡來了。
望著精神抖擻的方延璋,他上前給他檢查一番,是實實在在的好了。
不禁對陸朝顏的醫術敬佩起來。
“陸同誌,要不是有你,方先生這次危矣。”
陸朝顏迎著他讚許的眸光,笑道:“還是要感謝你們對方先生做了那麼久的急救,不然他也不會多受那麼久的罪。”
“噗!”
正喝水的方延璋愣一下,反應過來後,嘴裡的白開水噴了出來。
昨天的事,他聽尚利軍說了。
這會兒聽到陸朝顏這麼明晃晃的諷刺厲清衡,莫名的感覺解氣。
厲清衡的儒雅笑意也僵在臉上,想不通陸朝顏對他哪來那麼大敵意?
“是我們學藝不精,既然方先生沒事了,我就不打擾了。”
語罷,厲清衡對方延璋歉意頷首完,走了。
經過他那個車廂時,孫連枝忽的一把拉住他,“厲醫生,求你救救我婆婆吧,她一直醒不來,求你救救她吧。”
昨天,厲清衡離開後,黃有弟睡了林芳柔的床,五個孩子睡在上鋪,倒也安靜一會兒。
怎知半夜裡,黃有弟做起噩夢,大喊大叫的,林芳柔氣的半死,給黃有弟紮了幾針,才讓她安靜下來。
可天亮,黃有弟又醒不來了。
孫連枝求林芳柔把她婆婆紮醒,林芳柔嫌她們太吵,不願意。
厲清衡聽完他的話,難以置信的進了臥鋪間,來到黃有弟床前,摸了摸她的脈搏,又翻看了她的眼皮。
才望向在描眉的林芳柔,“你怎麼能隨便給她紮安魂針,萬一醒不來了?”
安魂針是厲家用來治療癲瘋之症病人時,讓他們安靜下來的。
對普通人有一定的傷害,容易損了腦子。
林芳柔並不在意,清洗乾淨手,拿出銀針,對著黃有弟的太陽穴一紮。
“我也是幫她治瘋病,倒不來感謝我,反而怪我,當真是狗不識好人心。”
她譏諷說完,收了銀針,黃有弟睜開眼睛,迷蒙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她一把拉住孫連枝的手,“蛇妖,那兩個妖怪打死了嗎?”
“娘,你彆胡說了,一定是你餓花眼,看錯了,你躺著,我去買飯。”
孫連枝把黃有弟扶著躺好,拉著大兒子帶著鋁盒走了。
黃有弟猛的看向一身白衣的厲清衡,又驚叫起來。
“蛇妖,蛇大仙,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錯了。”
厲清衡也厭煩的擰緊眉頭,“老太太,你若不想你兒子的官位保不住,就使勁鬨吧。”
“不,不,你彆害我兒子,求你了,彆害我兒子。”
黃有弟頭埋在被子裡,腦海裡那兩條蛇的影子怎麼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