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硯離開後,陸寒青懨懨的,跟在尚利軍身後,幫著打掃二樓三樓的房間。
陸朝顏帶著炒熟的瓜子花生,繼續在大院溜達,還悄悄換給她們一些木耳銀耳和菌菇。
這些都是稀罕東西,哪怕像大院這些人,比旁人好弄票,也不能常常吃到。
陸朝顏以朋友間的禮物為借口,沒要錢隻要些許的票,幾乎收獲了整個大院人的好感。
臘月三十,除夕日,陸寒青和尚利軍準備包餃子。
陸朝顏繼續給方先生針灸取瘤子。
取針後,方延璋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不似以前那般疲憊不堪了。
因此,對陸朝顏的能力,越發讚賞。
下午,有幾個同事過來串門。
他忍不住跟他們炫耀幾句,毫無意外的給陸朝顏招來了幾個患者。
醫學上難以治愈的絕症,需要消耗大量異能的,還是老規矩,針灸一次一千,六十歲以上的,拒絕治療。
醫院能治好的,她基本上不接手,哪怕是方延璋的上級,都請不動她。
這沒讓人反感,反而搞出了名聲,說方家有一神醫,專治絕症,就是費用有點貴。
注定要死的病,費用高,大家也願意啊。
求醫者,越來越多。
當然,這是後話。
晚上的年夜飯,是陸朝顏做的,滿滿一大桌子菜,和兩大盆餃子,四人吃的是其樂融融。
飯後,四人坐在一起玩撲克。
方延璋盯著陸朝顏,笑吟吟的,“朝顏啊,今晚你要輸點給我,不然我沒錢給你醫藥費呀。”
他一直感覺陸朝顏身上,有一股子傲氣,就是那種好像自己很了不起的氣焰。
今天,他明白了,一針一千,一個絕症治下來,沒有一萬根本治不好。
據說,她治好了不少人,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陸朝顏展顏笑開,“方先生,我以為你要教育教育我,說我不該隻救有錢人,不救沒錢的人呢。”
方延璋神情認真的看著她。
“你若是把價格定在一百,我絕對相信你是為了斂財,因為這錢大部分人都拿的出來。
而你定在一千,幾乎隔絕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來求醫,隻能說你想救人,但能力有限,便用這種法子保護自己而已。”
“嘖嘖嘖,都說薑是老的辣,這話真不假。”
陸朝顏豎起大拇指,“我記得小時候,我外祖父常在我耳邊念叨,過慧易夭,福慧難全。
他讓我將來多收斂鋒芒,不要輕易展示自己的醫術,若救了太多彌留之人,會受天罰。
我那時聽不太明白意思,怕自己受天罰,就藏起醫術,扮愚鈍,直到被人害,差點死了,我才醒悟。
要是一直蠢下去,老天爺不罰我,閻王爺都要收我了。
於是,我就不裝了。
我決定釋放天性,做最真實的自己,可我內心深處還是怕天罰,那隻能減少救人嘍。
至於怎麼救,那就看心情,入我眼,得我喜歡的,我分文不取的救,比如方先生你。
彆人嘛,想要我救,那就拿錢來。”
原本還說的正兒八經,到最後就不著調了。
惹的方延璋和尚利軍又笑起來。
他們看的出,陸朝顏雖是在打哈哈,實則變相承認了自己確實能力有限。
能救人,但救不了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