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邦寧伸長脖子,盯著畫,盯著金鎖,眼淚止不住的流,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
心裡有千言萬語,也無法說出來。
陸朝顏放下畫和金鎖鐲子,認認真真的望著她。
“你是慕邦寧對嗎?你是慕戎安的妹妹,慕孝恭的女兒對不對?”
慕邦寧並沒有承認,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有沒有騙她,畢竟她跟厲清衡是一夥的。
陸朝顏看她沒有反應,繼續說:“昨天抱著你的,就是慕邦寧和厲明修的兒子司正硯。
他現在在西南戰場上,我昨天不能確定你是否是慕邦寧,沒敢告訴他。
等他忙好了,會來接我和孩子回家,如果你是慕邦寧,我安排你們相認。”
聽到這些話,慕邦寧心裡翻江倒海,難道是她誤會了?他是她的兒子?
難怪她會覺著他像大哥呀,她的孩子真的沒有死,被那對乞丐夫妻救走養大了?
慕邦寧嗓子裡,不停的發出“呃呃呃”的聲音,卻沒有點頭承認。
對,我是,我是慕邦寧,那群惡魔把我折磨夠了,把我扔到了荒涼的邊境,讓我自生自滅。
我沒有死,我在邊境待了五年,又用五年時間爬到這裡,我眼睛看不到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在這裡苟延殘喘著,我等著,等著我的父親哥哥能找到我,我等到了,等到了兒子和兒媳。
老天爺呀,你到底還有一絲仁心啊。
陸朝顏這一刻也哭了,她伸手抱住慕邦寧,輸給她一波異能,安撫她的情緒。
“你不相信我沒有關係,我來這裡是給舅母夏茹治病的,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帶她來見你如何?”
靠在陸朝顏懷裡哽咽的慕邦寧,聽了這話,身體一僵,震驚的抬起頭。
大嫂在這裡?大嫂竟然來到了這裡?
“我是司正硯的妻子,如果,你是他親娘慕邦寧,我應該跟著他一起喚你娘。”
陸朝顏扶著她肩膀,眸光溫柔,“大舅母夏茹,還有她的大兒媳婦桑雅,都在蘢州醫院,我明天安排你們見一麵。”
慕邦寧終於放下戒心,輕輕的點點頭,望著陸朝顏,淺淺的笑了。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嫁給我兒子,謝謝你給他生了三個漂亮的孩子。
“娘!”
陸朝顏見她承認,心裡一酸,再一次抱住她,“我會幫你把失去的都找回,誰欠的,我讓誰賠給你千倍萬倍。”
慕邦寧靠在她身上,聽著她堅決的話,漂泊了二十多年的身心,一下子有了歸屬感。
“娘,你還記得司七年嗎?他是你兒子司正硯的同族人,如今是我們大隊的支書。
當初司大伯和蔣秀芹帶回司正硯沒幾年,司大伯死了,蔣秀芹並未善待正硯。
司七年就給你的父親慕孝恭打了電話,請求他收留正硯,你一定想不到正硯在外祖父身邊做了三年勤務兵吧?”
陸朝顏笑著說完這段話,慕邦寧震驚的抖動著垂墜的下巴,而後眼淚嘩嘩的流。
母親啊,是你在天上看到了女兒的苦嗎?
是你安排我的孩子去了父親身邊嗎?
哭完之後,她繼續渴望的望著陸朝顏,期待她往下講。
陸朝顏也沒有隱瞞,把所有事從頭到尾的全部講給慕邦寧聽。
講完之後,陸朝顏撫摸著慕邦寧的臉。
“我從蔣秀芹嘴裡得知,害你的人,你喊她大姑,你能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嗎?
舅母說,是一道密令,讓原本要留下的你們,去了西北,那給你們下令的人是誰?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慕邦寧眸光一下子充滿恨意。
當時,她喊的不是大姑,是妲姑,祁妲。
她是厲明修繼母祁詩蘊的陪嫁丫鬟。
厲家小輩喚她妲姑,她嫁給了厲家名下藥館掌櫃的兒子。
他們的兒子何榮昌出生後,在厲家做學徒,愛慕厲晴,跟著厲晴來到南方,在軍中做軍醫。
她看在兩家人關係上,對何榮昌也頗多照顧。
可他和他的母親妹妹都是蛇蠍心腸,攔下她和厲明修不算。
還幫著祁詩蘊的養女林芳柔和那個黑衣人,對她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至於她和厲明修,從來都是厲家求著娶她,根本不是她上嫁。
厲家攔截厲明修,殘害她和孩子,都是為了那筆巨額財富。
慕邦寧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她看著陸朝顏,滿眼慈愛。
孩子,娘的仇,娘自己去報。
陸朝顏從她的眼睛裡,猜出她的想法,輕輕的點點頭。
“好吧,我先治好你,至於仇,你需要我幫忙,我絕不叫你失望,你不想我參與,我們在暗處保護你。”
等她治好慕邦寧,這個世上,隻會多出一個和慕邦寧一樣的漂亮女人,但誰也不會相信,是她本人回來複仇了。
慕邦寧欣慰的笑笑,謝謝你。
陸朝顏也笑笑,發現空間裡的三個寶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