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瑾來到陸朝顏跟前,麵色鄭重道:“我知道阿寧當年的事還有很多疑點,害阿寧的人,或許另有其人。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不管那人藏的如何深,隻要我裴懷瑾還有一口氣在,我都不會讓阿寧冤死。
但厲明修是無辜的,我用我裴懷瑾的命發誓,他也是受害者,你不要搞錯報仇對象,讓親者恨仇者快。”
冷存信緊跟著說:“陸醫生,裴院長說的對,你有氣,去後麵的住院部找祁詩蘊啊,你彆亂攀咬人,我們跟你婆母的案子,可沒有半點關係啊!”
“裴院長,冷主任,傷害我婆母的人,我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陸朝顏說的決然而冷酷,“今天,看在你們的麵子,我就不要厲明修登報道歉了,但他偷換我藥丸之事,是他親口承認,我不要多,六十顆藥,六十萬塊錢,或者五十斤黃金,做不到,就賠我十根厲明修的手指,你們若舍不得他的,用裴院長的手指還也行。”
“我承認換藥,是不想你繼續鬨了。”
床上的厲明修忽然醒來,他艱難的抬起頭,“陸醫生,如果我把雙手剁下,你能不能把你的製藥竅訣,貢獻出來?”
“胡鬨!”
裴懷瑾冷戾的臉,聽了這話,陡然變得陰沉可怖,他死死的盯著厲明修,“你的手,能救千千萬萬的人,怎麼能為了一個藥方而斷掉?”
厲明修沒有看他,眸子裡麵是一片冷漠到死的解脫感。
看他不再說話,裴懷瑾慢慢收起一身戾氣,望向陸朝顏,更加的冰冷。
“錢給你可以,保命丸的製作秘方,你得給我。”
陸朝顏冷笑,“彆跟我討價還價,我要的是藥丸錢,不是賣方子,給不起錢,就給手,很劃算啊!”
裴懷瑾也算看出來了,陸朝顏就是一塊滾刀肉,沒那麼好對付。
給她錢,有什麼難的,難的是她沒有命花。
他望向冷存信,“去取錢來!”
冷存信急了,“裴懷瑾,你開什麼玩笑,我哪來的六十萬?”
裴懷瑾壓著想殺人的怒火,望著陸朝顏。
“把錄音機給我,我去給你拿錢。”
“可以。”
陸朝顏取出裡麵的帶子,把錄音機給了裴懷瑾,“來晚了,我就拿出去,找彆人的錄音機播放了哦。”
“你要不怕死,儘管去。”
威脅完,他回頭看厲明修一眼,“躺好,等我回來。”
冷存信不敢離開,盯著陸朝顏手裡的黑色細帶子,眼睛一眨不眨。
厲明修望著他,“冷主任,你到門口等著,我有話和陸醫生說。”
“好好。”
冷存信去了門口,卻不敢走遠,眼睛依舊在陸朝顏的手上。
厲明修朝紀念慈看過去,虛弱的說:“紀教授,她初來,不懂帝都人心叵測,你該知道,冷家和裴家都不是好惹的。
今天我認下,也是想把這事攬下,我們厲家人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可要再鬨下去,惹惱了裴冷兩家,哪怕你和我大哥也護不住她。”
艱難的說到最後,厲明修一口氣沒有上來,又暈了過去。
紀念慈覺著他說的有理,望著陸朝顏,“差不多得了,就要個三五萬吧,六十萬,擱誰也拿不出啊。”
她聲音壓的很低,“就算拿到了,你也帶不回家。”
“小姑,放心吧,沒有我拿不住的財。”
陸朝顏就是來帝都,把害慕邦寧的人鬨出來,肯定要往死裡坑他們。
紀念慈見勸不住,也隻能陪著她。
半個多小時後,裴懷瑾提著一個沉重的木箱子回來了。
他一雙冷駭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帶子放下,錢你提走。”
“我先看看夠不夠。”
陸朝顏提起箱子,放在辦公桌子上打開,裡麵全是金磚,碼的整整齊齊,在燈光照射下,泛著金光。
陸朝顏手按在上麵,感受一下,全是真貨,看來外麵有大戲等著她呢。
她合上木箱蓋子,來到裴懷瑾跟前,把兩卷黑帶子和兩人的手表,放在急吼吼的冷存信手裡。
“冷主任,裴院長,我那保命丸,對於快死的人來說,可以保命,對於無病的人來說,就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長生丹。
你們需要的話,直接去找我買,要多少有多少,量大的,還能打折,就彆搞小人行徑,丟了你們世家人的臉。”
冷存信眸光熠熠,“真的還有?能打多少折?”
他換走的那些保命丸,他也吃了一顆,當真是了不得的好藥呢。
不過,一萬塊錢一顆,真的是太貴了。
“哈哈,私聊。”
陸朝顏笑的恣意,提著木箱子走了。
裴懷瑾看著冷存信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情。
狠狠踹他一腳,“滾,去把黃金給我拿回來!”
“是是是!”
冷存信摔趴在門框上,身子沒有站穩,腿已經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