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思忖一會兒,今天來找阮亭的人,確實是要找九號的。
要是從阮亭那得不到答案,肯定還會回來找他。
到那時,他們要再用槍威脅,他媳婦為了孩子,肯定還會再一次出賣阮亭讓他務必要照顧好的人。
他現在隻能賭一下,賭這個女人,沒有騙他。
“我要親自把裡麵的人,送到盧美莉跟前。”
也算完成了阮亭囑托他的事。
陸朝顏爽快答應,“可以。”
男人猶豫片刻,還是領著陸朝顏進了洞裡,打開手電。
陸朝顏一眼認出了裡麵的人,是九號。
用麵目全非和慘不忍睹,來形容九號最合適。
他穿著臃厚的破舊黑色棉衣,露出來的腦袋上麵,沒有耳朵。
頭臉上的燒傷疤痕,堆疊在一起,就跟陸朝顏上一世小時候,在電視劇裡看到的魚頭怪一樣。
他眼睛的上下眼皮,全部粘連到一處,
嘴巴也隻剩下一個洞,裡麵的舌頭隻有小半截,牙齒殘缺不全。
四肢在衣服裡,完全看不到是什麼樣子。
被陸朝顏打量的時候,九號一直很安靜。
不知道是不是聽不到動靜,還是他已經認命。
他坐在一堆破被褥裡,一動不動。
男人愧疚的拿起地上一布包的藥糖,望著九號。
“兄弟,是我對不起你和阮亭,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隻能把你交給阮亭的媳婦和她表妹。”
說完,他又看向陸朝顏,“其實,他聾了,聽不到。”
陸朝顏頷首,拿過男人手裡的藥糖,“這藥是我給阮亭做的。”
“你就是陸神醫?”
背起九號的男人,高興的問,“阮亭說,他的病是一個叫陸朝顏的神醫治好的,他兒子的小兒麻痹症也是陸神醫治好的。”
陸朝顏笑著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
“對,我是陸朝顏,所以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男人看了一眼,笑出聲。
“太好嘍,阮亭被抓之前說,如果我要藏不住他,就把他送去你那裡,請你的丈夫保護他。”
陸朝顏很意外他為何這麼說,“阮亭和九號認識我丈夫司正硯?”
“不知道,阮亭沒有說其他的,他隻說讓我把人交給你們夫妻,請你丈夫保護好他,不要把他交給任何人。”
兩人聊著出了地下井。
一路躲躲閃閃,到了巷子口,陸朝顏的車,驀然出現在暗處。
上車後,男人說起抓走阮亭的人,是二十幾個穿著白大褂子的男人。
他們個子高高的,壯壯的,腰上還彆著槍,自稱是瘋人院的人。
陸朝顏見過瘋人院的醫生和護工,和男人說的人完全不一樣。
半個小時後,男人跟著陸朝顏來到那個租住的小院子。
他看到盧美莉和康康,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離開前,他再一次囑咐陸朝顏,“你們一定要看好他,不要把他交給任何人。”
“好,我答應你。”
陸朝顏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便又開車,把他送了回去。
再回來後,怕盧美莉和康康擔心阮亭,陸朝顏沒有說阮亭不見了的事兒。
她讓盧美莉帶著康康去她那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