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顏抖出房契,“我是阮亭的乾妹妹,來要房子的。”
聞言,三人恍然,原來是阮亭的家人。
如今,阮家已經沒人了,想要回房子,挺難。
其中一人軟著口氣勸。
“你們回去吧,這事廠裡會給你們解決的。”
陸朝顏把契書往桌子上一拍,“那就今天解決吧。”
“這不是小事情,就算會計搬家也得幾天,你們先回去等著,等房子騰出來了,自然會通知你們。”
陸朝顏坐直身體,“不用那麼麻煩,我已經幫會計搬家了,我來找會計和廠長,清算他們租住阮家房子和門麵的錢。”
“什麼?租錢?”
三人錯愕,是有那麼一項規定,那些有房的人,把房子以租的形式給大家用。
但那也隻是一個說辭,從來沒有誰會真的交租金,那些資本家,也不敢跟他們收租金啊。
這兩人是在挑戰他們工人階級的地位嗎?
可房子實實在在,是人家的,就連這工廠也是人家的,當真要算,那還真得給了。
三人沒了言語,隻能等廠長來。
見他們默不作聲了,陸朝顏從包裡,掏出一把瓜子,分給盧美莉一半,慢悠悠的嗑著,打發時間。
半個小時後,廠長來了,會計也來了,同來的還有一群公安。
在他們身後,還有會計老婆跟二叔子和倆兒子。
他們指著陸朝顏,“就是她打得我們,家裡東西也是她摔的。”
“同誌,你們快抓了她!”
一公安同誌上前,望著陸朝顏。
“同誌,你私闖民宅,毀壞人民財物,還致人傷殘,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證據呢?”
陸朝顏靠在椅背上,有恃無恐的問。
公安同誌越發惱火,“我們剛剛去看過,被你砸的東西,都還在院子裡堆著,他們三個身上的血漬還沒有乾透,鄰居們也全部說是你做的,如今,你破門進工廠,就是毀壞國家財產。”
“我砸的是我家房裡的東西,有何錯?”
陸朝顏反問的睨著會計二叔子和兒子,“至於他們,私闖我家,還罵我打我,我打他們屬於正當防衛,廠門口的鐵門,是守衛們弄壞的,跟我沒有關係。”
跟來的一守衛,急聲辯駁,“明明是你徒手掰斷的,我們都看到了。”
陸朝顏擺弄著自己白嫩如酥的手。
“你們是一夥的,肯定站在一起汙蔑我。”
公安同誌盯著她那沒有半絲紅痕的手,覺著守衛們在說謊。
這一看就不像乾活的手,哪來的力氣,扳斷鐵門柵欄?
“那房子是國家分配,跟會記一家無關,你無故砸他們的東西,還打人,跟我們走吧。”
“彆急啊,把房租給了再走也不遲。”
陸朝顏拿出阮亭的房屋證明,“這工廠是阮家對國家的貢獻,我就不提錢了。
阮家那房子和前麵門麵照現在的市場價,每月四十五塊錢,一年就是五百四,一共用了七年,租金是三千七百八十,湊個整,給三千八吧。”
她這賬,把一屋子的人都算的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