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林樹死咬著牙關:“隻要能掙錢,我什麼都敢!”
他全身上下就剩這條爛命!
要是能用命掙到這八萬,給爺爺買藥,讓姐姐過個好年,一切都值了!
高個男人被他的毫不猶豫鎮住,愣了幾秒才哈哈大笑:“好,既然你這麼豁得出去,那就跟我來吧。”
然後林樹就上了男人的車,在下車就是雷哥的修車廠裡。
“那我實話告訴你。”雷哥上下打量著林樹,又道:“這八萬塊錢是打拳的賣命錢,你隻要鑽進籠子裡,打到對麵的人爬不起來,這八萬塊錢就是你的!”
“打贏了才有,打輸了一毛錢沒有,你還敢嗎?”
林樹還是那句話:“隻要能賺錢,我什麼都敢!”
於是雷哥收走了他的手機,說打完拳才還給他,又給他套上個黑色頭套壓上車,失去視野的林樹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道帶走他的這輛車開了多久。
等在下車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呐喊和嘶吼的室內。
他看見八麵是網的籠子裡,一個赤裸上身,滿口是血,表情猙獰的人揮著拳頭歡呼,腳邊是一個倒下的人,頭頂裝滿了錢的盒子打開,百元大鈔紛紛揚揚的落下,站著的人沐浴在錢雨裡,呐喊聲一潮高過一潮。
因為是第一次打拳,雷哥試水的給他挑了個獎金五萬的場。
“噔——”
頭頂的燈驟然亮起,慘白的光照的林樹睜不開眼,他隻聽見一片哄笑。
“哈哈哈,哪來的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就來打拳?”
“會出拳嗎小屁孩?”
雷哥抓著網,冷峻的聲音傳來:“記住,贏了你就有兩萬五,輸了一分錢沒有!”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膨脹了林樹的欲念,他看著頭頂那透明的錢盒子,看見的是爺爺吃得起藥,姐姐不用過年還出去打零工,牆皮斑駁的家裡可以有年味,可以還得起欠同學的那些錢。
在這種欲念下,在他的眼中,對麵脖子粗壯的男人出的拳都好像放慢了速度,他可以輕而易
舉的避開。
他跑遍了整個籠子,對手都沒碰到他。
雷哥急的大喊:“出拳啊蠢貨,光躲有什麼用,打到他爬不起來!”
對,隻有把人打到爬不起來,他才能拿這兩萬五!
林樹不會出拳,但眼前的對手正在示範!
於是他拙劣的模仿著,抱著對手滾在了地上,像未開化的野獸纏鬥,打的毫無章法。
但好在最後,站起來的人是林樹,頭頂的錢為他而落下……
後來雷哥告訴他,他是個打拳的好苗子,隻要肯練,不管是五萬的場還是五十萬的場,他都能拿下來。
林樹搖著頭:“我爺爺有心臟病,我要回去給他買藥了。”
雷哥的臉一下僵了,很快又露出笑容,說沒事,反正來日方長。
然後他就再次帶上頭套,被雷哥帶回修車廠。
就是在回程的時候,林樹聽見開車的人為雷哥為什麼不擴大打拳場的生意,雷哥說他舅舅攔著不讓……
林樹從回憶裡抽出身來:“後來打的兩次拳,都是我主動去的修車廠,雷哥也沒有在出現,兩次帶我去的人都不同,但都要讓我戴上頭套和沒收手機。”
徐陽眯了眯眼:“那你大概覺得,去打拳場這段路程大概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