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師珩一言不發,拿了一個橘子扒好皮塞給了師頤。
師頤坐在師珩身邊,晃著腿,他覺得,師珩最美的時候無疑是不說話的時候。
師珩明顯地是在走神,扒了橘子他自己不碰一下,全都塞給師頤,邊上的橘子皮已經堆成了小山。師頤推了推師珩:“爸爸我吃飽了……”
雖然很享受師珩安靜的時刻,而且他很享受美人給他剝喜歡吃的柑橘……但是吃多了他有點頂得慌。
師珩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縫裡全都是橘子皮的汁液和橘絡,黏糊糊的。
他又扭頭看了看邊上一堆的橘子皮,果斷給了師頤一個手刀:“你吃了這麼多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師頤果斷扯了扯邊上正在聊天的師不羈。
#護體#
師不羈果然給力,三句兩句就把師珩打發了。師珩無聲地盯了師頤一會,扭頭抱臂,誰也不搭理。
師不羈低下頭,湊到師頤耳邊:“看我把你爸打發走了。獎勵我點什麼吧。”
這種話師不羈經常說,上一次在想要吃冰淇淋的時候就這麼說。
師頤眨眨眼,決定這一次滿足他,於是說道:“你且站在這裡彆動,我去給你拿幾個橘子。”
師不羈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的理科一塌糊塗,但是文科一向不錯,聽到師頤的話,他怎麼可能轉不過彎?
師珩沒有聽到,要不他是絕對不會讓師頤和師不羈開這樣的玩笑。
即使這是師頤和師不羈的日常也是一樣。
杜為霜聽到了,她當年是個語文老師,自然也是看過這篇文章的,她今年七十多了,不過這種事情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孩子,和你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的書挺不少的,真好。”
師不羈深有體會地點頭:“嗯,看來我真的沒有被綠。”
這句話被師珩聽到了,他剛準備扭頭,但是又放棄了。好氣。
師頤權當自己聽不懂。
餐桌上的每一道菜看上去都顏色鮮豔,搭配得當,散發著誘人的氣息,看上去讓人食指大動。
師頤其實和師珩一樣,和師家合不來,也許是第一世受師珩的影響。師家的氛圍實在是有點詭異,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師不羈是什麼感覺他不知道,他這個人太飄了,看似輕浮,實際上心思藏得最深。
一頓晚餐誰也沒有說話,食不言寢不語貫徹的很到位……師頤不知道平時是不是這樣,但是他知道,現在氣氛這麼沉重絕對有師珩在的原因。
師珩這個人在師家的氛圍內畫風很不對,這個畫風不對指的是性格三觀方麵的,但是平時的一舉一動,甚至吃飯的習慣,師珩做的很完美。
如果說,今晚這頓飯是一場戲,那現在所有的演員都在尬戲,而師珩,就是這個導致整個劇組都在尬戲的花瓶。
明明表麵上一切都好,但是其中的尷尬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感覺得到。
師頤其實沒想那麼多,桌子上基本上都是師不羈喜歡吃的,他和師不羈的口味基本一樣,兩個人吃的那叫一個歡樂,十一個人的飯他們兩個能吃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師珩吃飯慢悠悠的,細嚼慢咽,吃到七分飽的時候有就很有控製力地放下筷子。不像師頤和師不羈兩個吃貨,吃飽了還能再吃兩筷子。
吃完飯,師無束用手巾擦了擦嘴,看向師頤:“小弟,你平時是不是都不給他吃飽飯啊?”
師不羈鹹魚癱,調整了最舒服的姿勢:“我是那種虐待小孩子的嗎?”
“那師頤是不是吃的有點多。”師無束道。
還不等師不羈有反應,隻見一路走神的師珩再次盯向師頤,很明顯,師珩對於師頤沒法控製自己的食欲很是不滿。
師珩那教導主任一般帶著嚴苛和責怪的眼神盯得師頤實在難受,他乾脆掩耳盜鈴,扭過頭,眼不見心為淨。
師璿嘴巴沒動,但是隱隱地發出了一聲嗤笑。
師不羈撩起眼皮,打了個哈欠:“頤頤他自己有數。”
師頤一直就是個吃貨,好吃吃兩口,不好吃也要吃兩口。他活了多少年了,怎麼吃都吃不夠。
他還真沒數。
不過師不羈也是個沒數的人就是了。
唯一有數的師珩還不總是和他們在一塊。
兩個人在一塊生活,每天三次的“吃什麼”問題完全是人生大事。
師頤完全不想回憶當年“我和爺爺一起減肥”的記憶了,兩個人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去吃自助餐去了。
師無束看著師不羈,顯然沒信他的鬼話。
師周普老神自在地喝著茶,師不羈隨口扯淡還真是個毛病。
“感覺好像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係統說道。
“……你說什麼?”師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係統在說話。
“我是說感覺你家裡人都挺正常的。”係統解釋道。
師頤嗬嗬。隻有笨蛋才會把不正常擺在臉上,這種愚蠢的係統要是能看出師家的三觀扭曲,那師家也不會傳承至今了。師家的風評一向好的驚人,看似不爭不搶,但是每次涉及到利益的事情他們得利最大。所謂的好評都是他們一點點營造的,表麵上的東西當不了真。
明明師家乾了一堆壞事,甚至有些事都記入史冊,被人批判。但是正如那句話說的“人類從曆史上吸取的最大的教訓就是人永遠無法從曆史上吸取教訓”,無數的人被師家的表象所迷惑。
就連這個係統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