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不羈知道如果換個人來和師頤這麼說, 師頤絕對會好不愧疚地把他一槍崩了, 反正下一世又是一條好漢,什麼恩怨情仇都清空了。
他和師珩對於師頤來說還是特殊的存在。
師頤就算知道他們下一世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是還是不會對他們做什麼。
這也是師不羈敢於在師頤麵前作死的願意。
他必須把師頤點醒,他擔心如果下一世自己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就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就算說的比他有道理, 但是師頤隻要不想聽, 一槍崩掉就可以了。
這就是一場災難。
師頤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師頤這麼說道。
“然後呢?”師不羈忍不住問道。
“我這次會完成劇情的。”師頤的嗓音十分冷淡。
“真的?”師不羈確認了一遍。
“真的。”師頤麵無表情地回答。
師不羈緊緊地皺著眉頭,雖然師頤是答應了,但是他心裡卻不安的很。
師頤這句話不是法子內心的,他也不是認可了師不羈的話,他隻是敷衍師不羈讓他種植這個話題, 並沒有多少真心。
但是他卻又不好說什麼,師頤輪回了太多太多次,什麼事情早就在他的心裡固定成型了。
師不羈和師頤不一樣, 師不羈隻不過是得到了以前的記憶,並不是真的輪回了那麼多次,他的心理年齡其實是遠遠小於師頤的。
師頤是什麼水準, 他是什麼水準,師不羈覺得做人還是要有逼數的。
之前師不羈對師頤說的, 萬一所有的人都想起來了呢?這種可能性有,但是卻並不算高,他的異常是來源於係統,那麼這個世界能沒人一個係統嗎?
不大可能。
但是是絕對不可能的嗎?
不。
按照概率學來說, 發生概率絕對為零的事件是不存在的。
隻是這幾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太小太小了。做手術的時候病人和家屬會在乎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的失敗率,但是卻很少會擔心百分之零點零幾的事情。
所有人都想起了輪回每一世中發生的事情,那概率不是零點零幾,而是小數點前後都有無數個零的可能性。
師頤其實並不會擔心這種事情發生。
他隻是想要讓師不羈閉嘴。
師不羈他是真的不想閉嘴,但是現在他就算知道師頤不是真心地,他也不能說什麼了。
師頤現在已經被他逼到了一個危險的電商,再逼他,隻能把師頤腦子裡那根弦崩斷。
他希望自己和師頤之間的對話可以讓師頤在心裡刻下一個印記,在他有機會的時候可以想一想。
“爸爸,這個這個!”師曦見到師頤回來,沒有提之前師頤和師不羈之間的僵硬,師曦是一個不喜歡探究彆人尷尬的事情,他在這方麵的好奇心一點都不重。
隻要不是涉及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師曦一點都不喜歡八卦,而且他堅信這種事情是毫無意義的。
師頤坐了下來,師曦打量了一下師頤,然後坐在了他的腿上:“這個地方我有點不明白……”
忙起來以後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師不羈的話他當然不會采納了。
如果能讓他安心的話,那就隨口糊弄一句吧。
師頤並不覺得師不羈真的信了他的話。師不羈雖然表麵不顯,但是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老狐狸。師頤他這個人又在親人麵前實在是偽裝不到位,被師不羈這個聰明人看出來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師頤歎了口氣,專注到了師曦的問題上。
師曦在師頤和師不羈賞星、對話的時候,他把師頤之前寫出來的東西完全看了一遍,然後挑出了幾個問題去問。師頤不止一次地感歎師曦實在是太好學了,就算是把這個世界近乎所有的知識都灌輸到他的腦子裡的,但是師曦從來不放棄自己的好奇心。
他簡直是天生的科學家、探索者。
師曦對於師頤所寫的一切東西都沒有什麼質疑的心,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是這樣,他對師頤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而師頤,很明顯,完全不會辜負師曦的信任。
“怎麼了?感覺你不大開心的樣子?”師珩他睡不著,他看著窗外的大地球,實在是睡不著。
彆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地賞月,而他……賞地球?
師頤和師不羈剛才觀星的地方放看不到地球,但是月球基地那裡正好能夠看到。
師珩覺得這種感覺十分微妙。
他相信曾經上過月球的宇航員絕對沒有像他一般地悠閒賞月。
而且他發現當年課本上說的在月球上可以看到長城完全是扯淡。
地球實在是龐大,身在月球上越能感覺到這種壓迫感。
但是師珩卻並不覺得窒息,大概是知道地球是他的家鄉,那種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城市裡的時候覺得隻有那一棟房子是他的家,在外地的時候覺得他來自的城市是他的家,在國外的時候覺得隻有祖國才是他的家,那麼在外星的時候覺得地球是他的家。
家的定義可大可小。
師不羈的臉色更加憂愁了,他歎了口氣,把自己摔在了沙發上。
“你到底怎麼了?”師珩要被他氣死了。
師不羈嬉皮笑臉地抬起頭:“Surprise!是不是被嚇到了?”
師珩:“……”好想說臟話。
師不羈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師珩的打算,師珩的腦子比較一條直,他在這種事情上沒有一點點轉彎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