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好似調整過來了,一臉冷峻,“你想盯就盯,他們不讓老夫過年,那他們就彆過十五了,薛濂出殯後,讓桐桐回家過年,外莊給老夫準備五百人,讓暗子們動一動,收集所有消息,老夫看看到底是誰在吃裡扒外,估計他走遠了,無法回頭,那就去死吧。”
張之極立刻退走去準備。
英國公一直在正廳坐著等消息,快晌午的時候,錦衣衛的消息才傳回來,董成虎也醒了,大難不死,確定刺客為殺人而來,根本沒有任何交流,對著屋裡就是一頓弩箭。
弘仁橋貨棧裡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掌櫃名字是假的,開店十年了,名為良鄉人,卻無人認識他。
十年,果然是他們,英國公隻需要這個消息就夠了。
嘭~
嘭~
煙花在天空綻放,過年了,某人卻在躺屍。
官場果然是鬼門關,賬本被他塞到炕上的褥子下,每天對著窗外發呆。
張之極守酒樓守了個寂寞,大年初一就撤了,陸天明不想跟他多說,你們太蠢了。
關鍵是,老子懷疑你張家也脫不了乾係。
陸天明清晰記得陽武侯那天晚上的話:他讓聯係了十年,南北主事人還沒有商量好。
這個他,明確說的就是英國公。
舊女婿被逼的殺嶽父,我這個新女婿不想啊。
一說起女婿,婢女才說張之桐在守孝,這年頭真是麻煩,我等三年沒事,你等三年就是大齡產婦了,想死嘛。
怎麼想女人了,呸。
過年當天很多人來看了他一眼,好言兩句沒有下文,傷口正在結痂恢複,陸天明精力不濟,換藥後喝補血的藥,天天昏昏沉沉的。
倒是對兩個婢女很難受,因為人家扶著他去屙尿,什麼亂七八糟。
養傷是件很難受的事,坐不住、躺不下、爬不成,搞得他一天到晚精神恍惚,結痂後開始恢複更難受,痂皮稍微動一下扯得腦皮都疼。
不疼的時候又渾身發癢,每天在跟自己的手腳作戰,強迫自己不要撓癢,哪有多餘的精力搞推理活動。
英國公有兩個庶子兩個庶女,全部在京郊,這兒女太可憐了,回家看父母,還得到西屋給自己磕頭。
不知不覺到了初六,陸天明靠在西屋棉被中打盹,突然感覺一陣清風,睜眼看到張之桐一身素衣站在麵前。
張之桐也不知怎麼了,陸天明對著她笑,她也突然被帶著露出微笑,“你怎麼樣?”
“還行,感覺武藝大有長進,桐姐怎麼樣?”
張之桐不知該說什麼,緩緩坐在炕沿,“還是不太方便。”
“嗯?”陸天明疑惑一句,才明白他說的是手腕,頓時笑了,“我看看。”
張之桐猶豫伸手,手腕黑如墨,“還行吧,不腫就好,慢慢會褪色,恢複的好現象。”
“之前還怪你奸詐,後來聽說書本給你擋了十三箭,人不能不信命。”
“一紮長的弩箭,小偷小摸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京城和邊鎮所製。”
張之桐兩眼一瞪,“沒錯,手弩在北方毫無用武之地,”
“這和南北有什麼關係,我也會弄,比他們的弩箭更短,力道和殺傷力絕對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