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跑這裡發脾氣?”
“桐…桐桐?”
“是啊,一個沒人管的傷員,父親被人家治好,當然得時刻來看看,小妹都來兩天了,您可真是一個好大哥。”
張之極臉色一紅,“叫兩個婢女過來就行,你怎麼還做這事。”
“父親病重的時候,小妹也沒有假婢女之手。”
張之極無話可說,訕訕返回落座,陸天明又閉目養神,他這時才看到身邊的藥碗,“疏忽了,明日給你派幾個婢女過來。”
“不需要,不習慣,沒事就回家吧,我煩著呢。”
“你煩什麼?”
“無聊的煩。”
張之極感覺跟他說話能被氣死,忍著怒氣道,“今日下值後全家到外莊,明日祭祖後我爹返回,我到軍營住幾天。”
陸天明疑惑看著他,“然後呢?”
“一起去見見家裡人,世澤與你不熟,他都做父親了。”
陸天明不想說廢話,“我傷還沒好利索,一冷一熱渾身癢的難受,跑到外莊去跟小孩子玩?”
溝通失敗,張之極頓時失去耐心,扭頭就走,到大廳又返回,徑直到臥室,把剛下地的張之桐嚇了一跳。
“大哥怎麼一驚一乍。”
“堂堂國公大小姐,怎麼伺候這混蛋喝藥,他受不起,早點回去吧,明天到良鄉早去早回。”
“知道了,你還是關心爹爹吧。”
這裡溝通也失敗,張之極憋一肚子氣,大步走了。
張之桐心頭石頭落地,腿一軟差點摔倒,到書房看陸天明,發現他盯著桌上的兵書如同入魔了一般,半張臉是怒氣,半張臉是笑意。
這表情太奇怪了,到身邊疑惑看了他兩眼,再看看兵書,是一張長城敵台的外貌圖。
“怎麼了?魔怔了?”
陸天明抬頭怔怔看她一眼,伸手哆哆嗦嗦指著敵台外的崇山峻嶺。
那裡有一麵蒙古旗幟,上麵幾個鬼畫符般的字體。
張之桐疑惑的眼神突然一瞪,鬼畫符?
陸天明手忙腳亂拿出賬本,他研究的時間太長了,翻了幾頁,調了個頭,展開賬本與旗幟上的字對比了一會,不太像啊。
若把蒙古文也搞成藝術體,那除了本人,恐怕需要超級電腦來破,陸天明頓時頹廢扔掉賬本,內心大罵薛濂有病。
張之桐陪他頹廢一會出門去了,後院正屋前十步就是照壁,護衛從不越線,隻會在照壁前的廊道輪值。
大小姐穿戴好到照壁,好似突然想起什麼,腳下一滯,扭頭看看屋內,又到廁屋燒火熬粥,不一會就天黑了。
“你怎麼還在?”
“沒聽大哥說嘛,全家都去外莊了。”
“哦,咱們也是全家。”
“你就是嘴甜,總能哄人家開心。”
“這怎麼就哄了,桐桐以後再也不去了,咱們就是一家。”
張之桐開心一笑,這才解釋道,“剛才走的時候才想起來,薛濂在外莊的書房有一本厚厚的蒙古書。”
“真的?桐桐真是我的福…”
說到一半,陸天明兩眼一亮,哈哈大笑,“狗東西原來在等咱們去偷書,我說他們怎麼不咬那個魚餌,秘本在刑部公房一直沒丟。你不能去外莊書房,那樣全暴露了,看都彆看書房,祭奠完趕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