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聽著都惡心,老子聽了一天的惡心事,累了,休息一會。”
這後衙有寅賓館,與知縣隔著一個小院,接待高級客人的地方,陸天明進去就躺著睡覺。
休息幾天,一切該結束了,老子不跟你們玩這陰損勾當了,再玩下去傷良心。
西城侯府,撫寧侯聽說陸天明讓李箴言入皇城做菜,思慮半天沒什麼可疑之處。
昭太妃的侄孫女婿、皇帝的舊識,當然會表現一下,十桌飯不多不少,皇家就占五桌,剩下可能是勳貴和內閣六部大員。
李箴言可以入皇城,以後有陸天明掩護更加安全,可惜薛清是個廢物。
剛說到薛清,這孫子大汗淋漓出現在侯府。
撫寧侯頓時大怒,精蟲上腦,愚蠢到極致,忍著耐心讓他進來,薛清一句話把他雷得半天沒回過味來。
“侯爺,陸天明太倒黴了,張之極剛好在後院,胸口被紮了一刀,雖然沒有危險,但看著含怒而紮,骨頭也傷了。”
半天沒得到回應,薛清伸手在臉前擺一擺,“侯爺?侯爺?”
撫寧侯一巴掌拍開,額頭冒汗,女婿把嶽父逼著出手,絕不是襲爵續妻那點破事,張之極嫌他與自己交往過深,或者嫌他透露漕運總督之事…
沒錯,一定如此,南北主事人在談生意架構,漕運是杠杆,不能失控。
撫寧侯焦急踱步兩圈,他也後悔了,明明等著就行,被陸天明好心辦了壞事,自己必須馬上表忠心,遲一天都變味,穿戴整齊,扔下薛清大步出門。
薛清追到門口,被突然停步的撫寧侯冷冷推住,“薛兄,越蹦躂越沒機會,英國公在與江南博弈,薛濂之前與江南有很多生意往來,那英國公就不會讓陽武侯馬上襲爵,你想把生意重新做起來更是做夢,這是他的底氣,你若想襲爵,就不能找英國公,去找找內閣的路子。”
“侯爺,沒有勳貴支持,內閣哪會管襲爵之事。”
“或者去找皇帝,總之不能找英國公,咱們想簡單了,因小失大,得不償失,忍一忍吧,彆跟著我了。”
撫寧侯大步來到西長安街,通過皇城守衛把守的大街口,來到中樞衙門附近。
中軍都督府在最前,距離承天門最近,但中軍都督府最小,頂多隻有後軍都督府三成大。
麵對長安街,與錦衣衙門同處一排的就是後軍都督府,五軍之中最大的衙門,眼看快下值了,撫寧侯到門房求見張維賢。
侯爺求見,沒道理拒之門外,撫寧侯很快被帶到公房。
英國公的公房與乾清殿差不多大,京城沒有比他還大的衙門,兩側二十多個椅子,張維賢身穿蟒袍,主位的椅子中坐著喝茶,剛睡了一覺,等著下值。
撫寧侯緊張來到身邊躬身,“晚輩拜見公爺,未能侍奉左右,晚輩十分愧疚。”
張維賢拍拍扶手,示意他自己找椅子落座,“國弼啊…”
剛準備坐撫寧侯立刻恭敬彎腰,“晚輩在,您吩咐…”
“哈哈,太客氣了,坐坐坐,咱們不需要這麼說話。”
“晚輩太久沒有聆聽公爺教導,屬實惶恐。”
“你也四十了吧?”
“回公爺,三十八。”
“哎,能自稱老夫了,孩子怎麼樣?”
“回公爺,孩子還年幼,來的太遲,剛剛八歲。”
“哦,那你還不能自稱老夫,之極孫子都有了,他是真老了。”
“這…之極兄正當壯年,公爺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