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地形合適可圍殲之,草原則難有作為。”
陸天明點點頭,突然掏出一張大印紙,“太傅、文華殿大學士、薊遼督師孫承宗聽令。”
孫承宗連忙下跪,卻被陸天明拽住了,另外三人則手足無措下跪。
“孫大人,努爾哈赤十子德格類潛伏延慶州一年,錦衣衛查明,東虜在潮河關牆五十裡有一處扮做韃靼人的軍營,大約五百人。
德格類則潛伏在柳河營,北鎮皇陵衛、守衛內長城的士兵被嚴重滲透,探子竟然通過大明皇陵掩護傳遞消息,此乃朱明奇恥大辱。
今日起,神機營一千騎軍、神樞營一千八騎軍,分彆由張世澤、吳惟英帶領,歸孫大人全權節製。
明日到北鎮昌平巡視,無論孫大人做什麼,都是為了掩護騎軍行動,夜間直奔古北口,後日出關圍殺此營地。
騎軍奔襲之際,北鎮新軍同樣需要緊急出關,堵死延慶州長城外百裡逃路線,斬殺一切奸細,錦衣衛將會在同一時間圍殺延慶州德格類營地。”
陸天明說的很長,儘量一次交代清楚,孫承宗接過印紙,躬身道,“微臣萬死不辭,誓殺德格類。”
另外三人起身,孫承宗看看吳惟英,說了句不相乾的事,“侯爵帶兵作戰?容易被口誅筆伐,這是陸大人決定吧?”
“不會,恭順侯此刻內罪身,為將功贖罪,孫大人太看得起德格類了,他頂多有一千人,您有一萬多人,這不是作戰,實乃鋤奸,前後行動不會超過五天。”
“陸大人沒有回答老夫。”孫承宗有點不悅。
陸天明直接掏出剩下的四張大印紙,擺給他看。
“孫大人,陛下隻給了下官臨機決斷權,下官做也可以,但下官還是決定請您來主持大局,道理很簡單,下官不需要這個功勞,明日親軍路過神樞營軍營時,騎軍將會加入,他們至少有一千人能騎射,其實就是核心勳貴的家丁。希望孫大人凱旋,京城有其他曲目,下官就不去了。”
孫承宗看他一眼,“陸大人好膽色。”
“孫大人說錯了,這與膽色無關,也許您絞殺探子的時候就知道下官為什麼讓您去,也許您回京後才明白,下官提前說一句話,都是為了大明,孫閣老不用謝。”
孫承宗兩眼一亮,大聲讚歎,“好一個做大事的狂徒。”
陸天明吃驚了,“孫大人猜到了?”
“無非是東虜趁機做掉老夫罷了,遼西進攻難若登天,守城卻輕而易舉,鬆錦如鯁在喉,東虜若經營草原,必須讓遼西失去前出能力。”
陸天明無話可說,是啊,人家才是最清楚的人。
他突然伸手遞給何可綱一張大印,“何將軍、祖將軍,孫閣老不可能親臨圍殺,此張給兩位將軍,不是軍令,但兩位可臨機決斷,隨行一百護衛看著就是精銳,帶他們幫忙。”
何可綱接到手中,先看向孫承宗,後者疑惑問道,“陸大人用自己的腦袋請彆人立功,老夫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種人。”
“那是因為孫大人馬上就要倒黴了,陸某若死了,諸位也落不到好,還是那句話,陸某要功勞沒用,諸位既然領聖意,那就是陛下的功勞。”
孫承宗雙眼怒色噴發,“該死的,哪個混蛋吃裡扒外。”
陸天明沒有說話,扭頭對範景文道,“範侍郎,從現在此,您必須處於親軍監視中,彆讓陸某為難,你得跟著巡視,下官明早過軍營後就會返回,陛下會派兵部尚書陪孫閣老做事,咱們看起來有三天時間,實際行動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