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一臉貪婪之相,他答應皇帝五百萬,看來更多啊,真的可以練軍了,強忍激動道,“銀子運到哪裡是個問題,我還真接不住。”
“可以先運到神機營軍營,反正是賢弟舅兄。”
陸天明切一聲,“侯爺何必挖苦。”
兩人突然哈哈大笑,寧陽侯笑著拍拍他肩膀,“京城到處是我的銀子,新樂侯旁邊兩條胡同之外有愚兄一個三進院子,銀子就在裡麵,送給你了,明天咱們去查收,還有牛家的牡丹,三日內送上門。”
陸天明感覺自己心肝五肺齊齊發顫,強忍震驚拿起酒杯,“痛快,敬兩位侯爺。”
咕咚,仰脖子喝儘,陸天明砸吧砸吧嘴,“這人呐,還得結交對人,那些讀書老爺一輩子戰戰兢兢貪墨,還不如小弟三個月賺的多。醫書賺錢的法子自以為高明,現在看還是太蠢了,實在太蠢了。”
三人同時莞爾,勢頭非常好,陸天明的‘貪婪’已經被刺激起來了,再來點事讓他徹底忘記忠君愛國,就可以做個中間人,更多的銀子在等大家。
事情這就談完了,幾人又喝了兩杯,陸天明突然抓起酒壺灌了一半,打了個酒嗝,
“陳兄,女人還是得心甘情願,牛家牡丹搞不定就算了,這都子時了,小弟先休息,咱們明天再聊。”
“好,賢弟是意氣相投的朋友,咱們都自便。”三人一起虛請,完全沒有主客之彆。
陸天明哈哈一笑,拽著躺了半天的韓幼衣離開。
東廂房門一關,頓時傳來韓幼衣的驚呼,“老爺真雄壯…奴家伺候您…”
正屋三人淡淡微笑,撫寧侯一揮手,伺候的婢女全部躬身離開,各自到不同屋子等候。
寧陽侯喝了一杯,笑嗬嗬道,“這拉人下水的本事,還得你來做,五萬兩,十萬兩,百萬兩,這才幾天功夫,他已經忘了自己去年連一兩都沒有,很快就會把忠君愛國扔腦後。”
撫寧侯眼神無比輕蔑,“忠君愛國?下等人的下賤思維。”
寧陽侯微笑點頭,這想法的確下賤。
起身拍拍手道,“我們也休息吧,以後有他幫忙,應該會方便很多,明天早起入內城。”
撫寧侯撇撇嘴,“早起個屁,百萬兩的銀子,對窮人來說這是最猛的陽藥,你看著吧,不到中午他不會起,明天早上還能聽到那女人鬼叫。”
“嘖嘖嘖,年輕啊,羨慕不來。”
寧陽侯到西廂房去了,薛清到前院客房,撫寧侯沒有叫女人,聽著廂房的聲音,一臉平靜,一個人自斟自飲一壺,才打了個飽嗝。
緩緩躺下,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原來京營是真的演武,他媽的,嚇老子一跳。等過幾年,老子去和談,先混個國公,咱掌握權力再談如何滅虜。”
陸天明聽到這話也保準嚇一跳,撫寧侯這間諜,敏銳又多疑,不僅懷疑自己,還懷疑英國公和京營。
後半句反而釋疑了,大明朝的這些王八蛋,說到底都在養寇,不可能真把東虜奉為主子。
二百年的傳承讓他們認為自己天賦貴人,天生強權,思維高高在上,黃台吉在心裡始終是個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