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虛弱,卻讓人感覺他十分危險,如同他那把平淡無奇的歪脖子彎刀。
……
皇帝犯錯了,內閣派人來慰問一下,不再湊熱鬨。
張之極和駱養性隨後而來,三人在正廳圍坐。
可笑,可悲,可氣…
不知該說什麼,低頭一聲不語。
千戶所突然進來一個年輕的後生,直接到臥室,三人看他一眼,繼續低頭無語,這是陸天明的外甥,郭石頭。
“小舅,小舅…您沒睡啊…陛下剛才叫我去乾清殿…真的疏忽了,絕非有意,那些混蛋淨軍如同死人…陛下跟您道歉…”
陸天明是虛弱,不是瞌睡,沙啞說道,“彆搖我,腦殼疼。”
“哦哦哦,陛下說派您欽差巡晉陝,一查走私,二督地方剿匪,京營派騎軍護衛,多少人由您和英國公商量。”
“他還想吃成菜啊…”
“嗯?什麼成菜?陛下給您派了個坐衙屬官,駙馬都尉鞏永固,南鎮撫司荒廢許久,還有一位鎮撫司,新樂侯小侯爺劉文炳。”
“扶我起來!”
“哦哦哦~”
郭石頭把他扶起來坐直,陸天明又淡淡說道,“又餓了,去找點吃的,肉沫粥之類。”
外甥去拿吃食,臥室不一會進來一群人。
下值了,周延儒、溫體仁、曹化淳、孫承宗、何可綱、張維賢…
陸天明靠床上淡淡看著他們,雙方互視,一句話都沒有。
這種事,安慰人就是侮辱人,總不能說你被遺忘了。
陸天明又不是嘍囉,若說雷霆雨露皆君恩,無異於傷口撒鹽。
外甥拿來肉末粥,陸天明不用他喂,端著慢慢下咽,張維賢率先離開,不一會,孫承宗、周延儒、溫體仁、曹化淳也離開了。
陸天明把粥喝完了,又喝了一碗鹽水,仰頭閉目深呼吸。
最後留下的何可綱道,“陸同知,何某想請教一下,如何處理德格類父子。”
陸天明緩緩睜眼,麵帶疑惑,“你想帶到遼西?”
“陛下決定由您來處理。”
陸天明歪頭想想,淡淡說道,“對東虜最大的羞辱,就是把德格類父子送回去,他並非決定性人物。”
何可綱立刻躬身,“陸同知氣魄非凡,那我們三天後來接人,何某與祖副將先行一步帶回遼西,東虜需要到鬆錦前線贖人。”
陸天明點點頭,“希望還有機會與何副將共事,這次太倉促。”
“陸同知乃京城翹楚,他日定揚名天下,何某告辭。”
何可綱走後,陸天明握握手,小腹暖洋洋的,力氣恢複還挺快,百年人參效果十分猛。
張之極、宋裕本、駱養性進門,陸天明頭也不抬道,“雖然沒什麼意思,我還是想知道是否故意。”
宋裕本皺眉道,“多此一舉。”
“那我還真看不起你。”
宋裕本才不受他刺激,“隨便你。”
“我還會殺了牛家牡丹,殺了西城、南城指揮使。”
宋裕本嘴角一抽,“好吧,就知道瞞不過你,三天後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