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我怎麼化?”
“動動你的腦子。”
陸天明左右搖一搖腦袋,“動了,沒辦法。”
張之極臉色突兀鐵青,陸天明冷臉拍開他的手,“好了,看你這愚蠢的樣子,這大明朝沒我得散夥,我回宮一趟。”
說完扭頭又對劉文炳道,“把宋裕本帶詔獄。”
眾人怔怔看他搖扇離開,是啊,就這麼簡單,陸天明進宮轉轉就行了嘛,無論結果是什麼,自然由皇帝擔著。
張之極尷尬摸摸下巴,好似大夥都沒想過他這麼快入宮,這下又讓皇帝得逞了。
算了,兩害相權取其輕。
陸天明先到東英樓換蟒袍,才從東安門進入皇城。
打架好處多多,禁衛現在都認識他,再加上這一頭短發,想認錯都難。
簽個字就來到了乾清殿。
皇帝和曹化淳正在等候外麵的消息,還真沒想到陸天明突然麵聖,崇禎莫名覺得有點緊張。
陸天明倒是無喜無悲,迎著崇禎複雜的目光到禦桌前,“微臣錦衣同知陸天明,拜見陛下,皇恩浩蕩,微臣感激涕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崇禎撇撇嘴,“平身吧,朕聽出濃濃的怨恨。”
“回陛下,您聽錯了,微臣會怨恨四少爺,不會怨恨皇帝。”
“是…是嗎?”
“陛下需要微臣,儘忠做事才是一個臣子。”
崇禎突然回歸皇帝的情緒,“朕需要你?需要你剃頭嗎?”
“當然不是,陛下需要微臣判決宋裕本,拖一個時辰,朱明中樞威信跌落穀底。”
“滿朝推諉,你想怎麼判?”
“他們這是在為難陛下,微臣的辦法很簡單啊,大家都是聰明人,把皇明祖訓和大明律擺出來,宋裕本自己會選擇。”
崇禎眉頭瞬間舒展,眼神放光,哈哈大笑,“好你個木頭,還得是你,沒錯,就這麼簡單,朕缺一個敢於擔責之人,不缺辦法。”
“是啊,本來也不難,文武大員臆測聖諭,屬實大罪。”
皇帝從禦座繞出來,“老實說,你們為何打架?”
“過程和結果都稀裡糊塗,微臣請南鎮撫屬官去花樓吃酒,隨便找了幾個娘們,宋裕本就殺過來了,好似花魁是他的老相好,有病。”
皇帝看一眼曹化淳,後者立刻道,“陸同知,那就是宋裕本的相好。”
陸天明眨眨眼,“胡說八道。”
“的確是,但英國公和定國公都不知道,宋裕本每次去都是便服。”
“啥?他若真喜歡早帶回家了,鬼才會信。”
崇禎搖搖手,“好了,真假無關緊要,他把朝臣打成重傷才是大罪。”
“怎麼選擇是他的事,文武都應該無話可說,這麼簡單的事,看得微臣急人。微臣告退,半個時辰結束這場鬨劇。”
兩人突然‘和好’,皇帝禮尚往來,一臉笑意拍拍肩膀,“好,朕信得過你,既然暫時不想去山西,那就彆去了,朕也想看看你的判斷,若六七月山西真出現大股流賊,朕就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