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極看著被帶走的陸天明,回頭推著張維賢進入後軍都督府,“爹,差點忘了,這小子還是個大夫。”
張維賢冷哼一聲,“皇帝啊,從來不能光明正大做點事,你看著吧,皇帝又不知道生出什麼奇怪念頭,讓天明主動出麵攬責。”
“不應該吧?天明脾氣是臭,但他不是傻。”
“皇帝非常清楚咱們在抬天明,會兜底欽差隨行騎軍的錢糧,他有了底氣,可能會讓天明拖一拖,以此逼迫朝臣動用更多大軍,妄圖一勞永逸。哎,朝事艱難,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自找不痛快。”
陸天明真沒有人家張維賢的敏銳,他剛才說周皇後虛弱,隻是給未來打個預防針,萬一周奎的事被挑出來,他能緩和一下,誰知道皇帝直接就把他請了回來。
那三位還在慈慶宮呢,曹化淳這下等於帶著他直接見兩個皇後,兩個貴妃,想想都囉嗦。
邁入儀門,曹化淳突然道,“不要提嘉定伯、太康伯、田姑娘之事,看病就看病,看完就走,知道嗎?”
陸天明歪頭瞧這家夥一眼,“曹公公給個提示,您是想讓我看病呢,還是想讓我說沒病?”
“你是大夫,怎麼問咱家。”
“您要這麼說,晚輩可胡扯了啊。”
曹化淳無奈,低聲說道,“最好瞧出點病,讓後宮安靜一下。”
陸天明恍然大悟,我頂你個肺啊,該你做主的時候你逃避,不該你做主的時候你亂折騰,哪個臣子能伺候得了你。
還是慈慶宮最裡邊的大殿,這時候站了兩圈乾淨整潔的婢女,秀女非常養眼,陸天明也不覺輕鬆了。
外麵曬了半天,邁步進入大殿頓時有點涼意,適應一下光線變幻,跟著曹化淳繼續向裡。
門口有兩位內醫院的管事太監,就是內廷禦醫,與陸天明還真是熟人,朝他微笑致意。
陸天明等曹化淳通報後,進門看到四人都坐在高高的寬座,懷孕不過三月,還看不出來,低頭行禮,“微臣拜見諸位娘娘。”
“陸卿家,你是陛下舊識,也不算外臣,無需多禮,陛下剛才傳令,讓內醫院來請你為本宮看看。”
“回娘娘,萬病需養,彆的不說,您不適合待在這裡,微臣都覺得大殿陰冷,您多待一會都是禍,還是坤寧宮合適。”
“嗬嗬,你還真是內臣的口氣,好了,你先看看再說吧,本宮剛與皇嫂相聚,說說話不礙事。”
陸天明向曹化淳點點頭,老頭立刻招呼人準備號脈台,內醫院的禦醫遞給他一副蠶絲薄紗手套。
一切擺好,陸天明才微微躬身,坐在號脈台前,周皇後也把手放到玉枕。
陸天明開始號脈,大殿鴉雀無聲,他低著頭,也不知眾人表情,等號脈一炷香,才示意周皇後換另一隻。
“呃~娘娘鳳體欠佳,但喜憂參半,您腹中皇子比母親更健康。”
“嗯?!”她們第一次聽這種說法,十分整齊的驚疑聲。
“回娘娘,您生宮氣血充足,但您自己體虛,好似全身氣血都在孕養胎兒,很特殊的體質,您平時注意補氣益血,多喝補血粥,飯菜不能過於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