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死寂,李騰芳突然一拍大腿,“彆慌,老夫去風陵渡見見他,不能這麼做,就算大勝,也不能把事做絕。”
說完急急到前院,自己扯了一匹馬,噠噠噠焦急南去。
史可法一直在想陸天明為何把他劫持到蒲州,現在明白了,陸天明收拾蒲商,捎帶會給東林掘墓,自己是東林,既是證人,也是罪人。
真的狠啊,英國公為何讓他孫女婿把事情做絕?
他們就這麼一直站著,雨雪越下越大,感受天地間寒意,沒有一絲天晴的趨勢。
午時、未時、申時…
韓陽鎮東南西北靜悄悄的,這天氣百姓不出門,也沒有來回奔跑的騎士和校尉。
一天就這麼結束了?
是的。
老天爺給麵子。
陸天明也不得不給老天爺麵子,這天氣根本無法辦事。
蒲州還有成千功名之人等著‘公審’呢,雨雪天當然無法開批鬥會。
平陽府、潞安府、澤州、沁州此刻也在集合執役,向平陽府而來,得給大夥點時間,凍死在山中豈非成了笑話。
同時讓趙之龍的消息入京,沒有山西詳細奏報,京城肯定會陷入混亂,越發不能亂動。
張府客房,陸天明呼呼大睡,楊彩兒起來很久了,她被李騰芳吵醒後,再無法入睡,炭盆點的很旺,直挺挺躺著熬時間。
眼看天色又要黑了,想起陸天明說天黑要去韓陽鎮,被子中呲溜爬到身上。
某人自然被叫醒了,夢裡金戈鐵馬,大軍壓境。
所有人都在往宣大使勁,自己得趕緊應對。
陸天明揉揉眼,抱著懷中人直接坐直,楊彩兒立刻抓過枕頭邊的白色絲巾,炫耀似得展開,
“妾身是陸家媳了,您不是說今晚到韓陽鎮嗎,再不去要天黑了。”
陸天明腦袋被強行開機,揉揉眉心,沙啞嗓子道,“彩兒,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楊家的一個投資。”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孩子的爹是陸天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你不用跟我起誓,我知道如何拒絕去宣大了。”
“嗯?郎君在想什麼?”
“我還沒有大婚啊,皇帝若讓我去宣大,我就說無後不孝,要回京娶媳婦。”
楊彩兒歪頭想想,“劍走偏鋒,大概皇帝會把媳婦給您直接扔過來。”
陸天明一愣,“還能這麼玩?”
“為什麼不能?很多三十歲以下的官員正妻無後,吏部都允許帶著上任一年,三十歲以上的確不能跟著上任。”
“我是娶親啊,大婚啊!”
“是啊,皇帝賜婚,一切沒問題。”
靠,原來不是個招,浪費腦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