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兩眼一瞪,“大人,總號運行條陳沒有確定,如何製定與鏢局之間的條陳?”
陸天明食指在耳邊搖兩圈,示意他動動腦子,“伯雅,正因為總號具體方式沒有確定,才讓你們去製定鏢局的條陳。
我們的目標始終是為了練兵,賺錢隻是附屬行為,好好思索一下這其中的從屬關係。
鏢局的問題就是練兵的問題,有問題就得總號配合,不能先製定總號的條陳,讓鏢局去強製執行,這是南轅北轍、主次顛倒。”
孫傳庭臉色一紅,“是,大人說的對,屬下也是糊塗了。”
陸天明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幾人齊齊躬身離開,宋裕本也跟著走了,旁邊安靜喝茶的李開先過來落座,啪啪拍手,“厲害啊,腦子果然是個好東西,不得不服。”
陸天明雙腳往桌子一放,抱胸淡淡說道,“你有腦子嗎?”
李開先嘿嘿一笑,“總不會比宋裕本少。”
“那你也知道了?”
李開先臉色一頓,下意識回頭看看門口,“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
“為什麼?”
“走私雖然一直存在,但都是商號偷偷走私,官場聯合大規模走私已經布局十年了,又不是崇禎朝才出現,東林眾正盈朝的時候就開始了。”
陸天明語氣突然變為陰冷,“南北文武聯合走私,賺了大量的財富。結果他們現在又說誰都無法阻攔,死活不承認是自己乾的,但百姓的眼睛雪亮,大明若有一天亡國,本質就是因他們而起。
就像沈王走私軍械,他兒孫死了還高興呢,或者就像唐王不得不關押自己的兒孫脫身,處處精明,處處愚蠢。
其實問題很簡單,就是自己做錯了,錯了又沒膽子承認,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奇形怪狀,可笑,可悲。”
李開先摸摸鼻子,訕訕笑道,“還是讓姐夫跟你說吧。”
陸天明一臉輕蔑,“你不是猜到了嘛。”
“猜到不是知道,我不知道誰參與,也不想知道。”
陸天明放下腳,爬桌子上對他眨眨眼,一臉驚奇,“你不知道誰參與?”
李開先點點頭,“姐夫應該也不知道具體人。”
陸天明大怒,“那你們知道個狗屎啊,還一直暗示我。”
李開先深深吸氣,“天明,借來的權力不是權力,姐夫早就告訴過你,勳貴一體是因為勳貴誰也離不開誰,英國公也離不開我們。
就像西寧侯節製禁衛,若沒有皇帝允許,沒有五軍都督府配合,他誰都節製不了。
若想保持對禁衛的控製,必須保持對他們世襲軍職的控製,保持對將門武職的控製,這才是勳貴一體。”
陸天明哈哈大笑,快被他們氣瘋了,“勳貴誰也離不開誰,所以相愛相殺二百年,文臣之間的蠅營狗苟和勳貴之間的愛情情仇互相交織,最終導致大明處於極度內耗中,這是一個誰都不敢停下來的愚蠢遊戲,今天哪兒都不去,咱們去喝一杯,聽聽你們這二百年的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