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強權者的引導,與皇帝有屁關係。”
“道理一樣,你聽明白了嗎?”
宋裕本遲疑片刻,不確定問道,“你是說囤積壟斷犯法?”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
“那會人頭滾滾!”
“改製必須流血,人頭滾滾就對了,剩下的人就在新的規則內,我們就成功了,權力也能傳下去了。”
宋裕本又停頓了一會,“我不過是想離開京城,怎麼被你拖著爭天下了?你肯定不想做皇帝呀。”
“誰都不能做,皇帝必須被架空。神位既然能奪取天子名義,那就永遠不會還回去,一城一地奪走。”
宋裕本點點頭,“我信你,但太遠了。”
“不遠,我要死了,我想給他一次機會,你認為怎麼樣?”
宋裕本躲閃著看了他兩眼,伸手撓撓下巴,顯然拿不定主意。
陸天明歎氣一聲,“喜怒哀樂是屬於自己的主觀情緒,沒有力量,就影響不到彆人,若有力量,更是災難。
愛恨情仇卻是人與人的相互關係,你愛我、我愛你固然美好,但你不能認為自己愛彆人,就篤定彆人也愛你。
很簡單的道理,我也明白,落到自己身上確實身在局中,人若不再相信世間有善,那還是個人嗎?”
宋裕本搖搖手,“不是那麼回事…”
“我知道!”陸天明直接打斷他,“失控了,並不由他控製,對嗎?”
宋裕本黯然點頭,“是啊,失控了,其實也不怨他。”
“做錯了沒有勇氣承認,就像沈藩和唐藩,災難才剛開始,你知道具體誰參與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家經曆了太多恩怨糾葛,每隔兩代就得空爵十幾年,否則就是彆人的眼中釘,我若不辭爵,繼續做下去絕對倒黴。”
“我還是想不到,陛下在其中什麼角色。”
宋裕本歎氣一聲,“我給你在禁衛提督衙門暗格留了幾封信,禁宮的事你還是嫩,沒想到是因為你還把皇帝當正常人,其實他就是傀儡。
控製傀儡不一定事事聽話,就像流賊那個馬販子一樣,隻要彆人知曉他的暗事,那他就是所有人的傀儡,馬販子造反了,皇帝看起來事事聰明、又事事違背常理,其實也是在造反,擺脫控製。
他把太子藏在後宮,聰明人都看出來,他是被嚇壞了,色厲內荏的鬼叫,殘殺大臣壯膽,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手段這麼高超嗎?”
“一點也不高,我讓開先告訴過你,若殺了太康伯張國紀,可以得到兩個絕色美人,你自己想想為什麼。”
陸天明五官瞬間擠在一起,一臉難受,“懿安皇後參與弑君?”
宋裕本越發不耐煩,顯然不想提禁宮的事,“沒有,禁宮的女人都是可憐鬼…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不回京城,就不用聽了,與大事無關。以後若回去,看看我在禁衛提督衙門留的信就什麼都知道了。”
陸天明也沒追問,“好吧,你說我會死在冬季,還是死在開春?”
宋裕本換做凝重的神色,“我明白你為何兵行險著,的確是控製愛恨情仇的好辦法,但很危險啊,假死之後去哪裡呢?”
陸天明淡淡微笑,“剛說了找馬,你這腦袋又遲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