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放人很快,幾乎全回來了,遼西遷徙慢,祖大壽並沒有給糧食,他們還得返回京城購買,來去浪費了十天時間,差不多四成回來了。”
陸天明輕哼一聲,“這也是個猶豫的,他們都害怕了。”
“你這是廢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我這不是心急,我們隻是定計,如何執行非常考驗臨場應變,不能給敵人預設招數,張之極既然能抱著所有人去死,說明東虜早就在塞外的大山中,咱們得提前開始另一個計劃。”
宋裕本哭笑不得,“你這腦袋跳躍太快了,不是與察哈爾會盟嗎?什麼計劃?”
“當匪的計劃,讓孔有德帶騎軍脫離大隊,馬上從西側大山出境,半個月內沿著殺虎口、豐鎮關、陽和口襲擾邊軍。
河套之前有很多假韃靼人,就讓他們冒充土默特曾經的佃戶,匪號座山雕,半個月內,必須讓大明官場知曉塞外有一支漢人土匪,必須讓東虜和走私商人知曉他們有一個新的威脅。”
宋裕本思索片刻點點頭,“我明白你什麼意思,孔有德可信?”
“做匪之後當然可信,比起當將軍,他更習慣當匪,東虜開始與河套接觸之前,這支土匪必須出現,全部選家眷遷徙過來的人,到邊關再收攏一千回來的假韃靼,隻要會長途奔馬,都可加入匪軍。”
“好吧,但他一人不可信,我們需要另外的人。”
“放屁,軍營裡搞製衡隻會形成將門,上傳下達,犯錯即死,把這個道理跟他講清楚就行。
令孫傳庭、馮銓、程啟南、董成虎、曹文詔上來議事,同時傳徐允爵、鄭芝鳳談話。
宋兄,我們得到了山西的民心,現在它脆弱的很,我們得離開,遠遠的護著它,等它破殼而出的時候,才是我們的力量,此時此刻,一切隻是個開始。”
宋裕本起身鄭重拱手,大步離開。
商號核心都在樓下,陸天明喝了兩杯茶,商號四人組很快上來。
伸手示意他們落座,輕咳一聲,開始談話,
“諸位,娘娘和殿下明日就會離開,我們會北返太原,帶走晉陝所有封疆大吏,否則士紳都無法離開。
大夥各司其職,大膽做事,隻要動機一致,多溝通即可,千萬不要畏手畏腳,做好基層掌櫃安排,冬季必須搭起全部架子,要優先開礦、挖硝土,收購糧食、布匹,還得派人到開封常駐,擴建垣曲的黃河渡口,通過黃河與外麵走商。
總之一句話,現在才是開始,明年開春要立刻轉起來,任何事情都不能落後。”
四人齊齊躬身,“遵令!”
陸天明點點頭,“陛下派內廷總管曹化淳領一千人到寧武關,表麵是護衛娘娘和殿下,實則在逼我主動請令北去。我已修書朝廷,需要一萬匠戶到山西,他們應該會在一月內抵達。
程老大人帶他們到岢嵐州,煉焦、煉鐵,咱們要建世界上最大的礦區,兩年後鋼鐵產量要達到大明的總和,用儘一切辦法煉鐵,不要害怕砸錢糧,砸的越多,咱們賺的越多。”
“老夫明白了,有錢糧支持,若還無法大規模開礦,那老夫也太無能了。”
陸天明笑笑,對董成虎道,“師兄下月帶校尉去呂梁山轉一圈,找機會過河看看,流賊一定在那裡,至少殺兩千人,全部掛在黃河邊的樹上,每個渡口都要掛,讓他們聽到山西就發抖。”
董成虎領命,陸天明指指門外,讓他把宋裕本和曹文詔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