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劍啊。”
孔有德被逗笑了,“尚方劍可以節製將官,怎麼能節製邊軍?除了銀子糧食,皇帝來了也不好使。”
曹文詔還沒有說話,孔有德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大人還沒有控製大同文官,也許你回去就知道該做什麼了。
若總督沒有出麵,那就是副總兵麻英與你共事,秦大成在暗中做聯絡。
反正三天後還會交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三百萬兩銀子會全部返回大同,但銀箱我們會留下,作為釣餌,用來吸引東虜,把他們引向河套。”
曹文詔思索片刻,疑惑問道,“什麼時候的計劃?大人何時安排?”
“這不需要安排呀,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引導大勢,銀子一來,自然該知道如何做。”
曹文詔撓撓額頭,懊惱自己的遲鈍。
孔有德看他樣子嘿嘿一笑,“老曹是做大將之人,走的是正道,不需要考慮太多旁枝末節,孔某身處塞外,得多生幾個心眼。
大人睡公主,騙會盟,都是為了吃掉察哈爾,這話又不能時刻掛在嘴邊,咱總不能事事等命令吧。”
曹文詔歎氣一聲,“感覺你在打我臉。”
“你這就想多了,用大人的話說,你是正麵對決之人,孔某是兩翼遊動的副陣,大軍作戰,永遠是正麵為主,你的騎軍、周遇吉的步卒,那才是大人想象中的大軍,我是玩心眼的人,頂多算後勤。”
曹文詔再次眨眨眼,“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孔有德再次笑笑,“平陽府的時候,大人讓你操演騎軍、周遇吉操演步卒,這就是未來,宋將軍都不是,但宋將軍知曉自己該做什麼,不會與大人鬨彆扭。”
曹文詔歪頭想想,拱手道,“以前多有失敬,老孔是個明白人。”
“快拉倒吧,在東江吃不上飯、天天憂心生死,你去了你也變得胡思亂想,咱也就是能當當劫匪了,我挺喜歡,你看大人做劫匪的時候,玩的也挺開心。說不準過段時間令侄也會出塞做劫匪,這些人總得有人帶,以後才能配合作戰。”
曹文詔鄭重拱手表示感謝,這次什麼都沒說。
騎軍來了,走神的老曹突然想起‘正事’,王世子呢?
孔有德從後麵招招手,一個臉色慘白的小胖子被帶出來,還給了他一匹馬。
老曹看著王世子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孔有德不得不咳嗽一聲叫魂。
老曹哆嗦一下,對小孩拱手,“殿下,末將帶您回家,彆害怕!”
說完扭頭對孔有德換了一副嘴臉,“山雞,你最好善待大王,否則本官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孔有德適當給了一個輕蔑的表情,連清點都沒有,出來二百匹馬,一邊掛兩個箱子,瞬間把銀子帶走。
老曹在他們搬銀子的時候,牽起王世子的馬回到陣中,立刻被王府的人接過去。
他想客氣兩句,可惜小孩被告訴過某些事,對他閉口不言。
老曹總算發現自己才是‘中人’,突然失去演戲的心態,冷冷吩咐王府準備五萬石糧,揮手帶騎軍轟隆入關去了。
他為何心態不好?
因為他被棄用了啊,再實心眼也知道,騎軍不會參加大戰,他是偏師,演戲的偏師,這對老曹的心態是個打擊。
一路鬱悶回到府城,天色已黑,聽聞總督也是剛回來,想起孔有德所言,到總督府看看張宗衡變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