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想怎麼樣?”
“姐姐的披甲奴啊。”
莽古爾泰撓撓胡子,好似很糾結,“十弟,老實說,莽古濟認為你身邊的人更值得懷疑,德克西克被莽古濟留下了,就怕他身邊的人也不可信。”
德格類深深皺眉,“姐姐不懷疑她的披甲奴,懷疑我身邊的人做什麼,都是一起長大的建州族人。”
“正因為他們是族人才懷疑,莽古濟的披甲奴都是海西女真。”
德格類頓時跺腳大罵,“這種事你不信陸天明判斷,也得相信我的判斷,盯著我身邊的人浪費時間,咱們會被海西的披甲奴害死。”
莽古爾泰也惱了,“老子在漠南,現在能做什麼。”
德格類的怒氣瞬間被憋回去,無奈甩甩頭,“五哥早點休息,回去得想辦法讓姐姐離開沈陽,不能在我們身邊。”
閏月初七,天氣晴朗。
女真大營寅時造飯,卯時出發,巳時來到陽和口。
作為大同鎮大三口之一,濟爾哈朗看一眼地形,深深皺眉。
山頂、山脊邊牆上明軍嚴陣以待,山坡上光溜溜的,滾石就可以防禦,仰攻是找死。
山穀中一條河流,河中有木樁,冬季結冰路途平坦,邊牆並沒有跨河連接,兩岸邊牆有兩道狹窄的門,這就是所謂的‘口’。
但順著河麵望去,兩側的邊牆順著河穀延伸二裡,十二個箭樓,如同一個個門神似的,上麵密密麻麻的弓手,這兩裡地就是血路,還是得先占據邊牆。
濟爾哈朗看了半天也沒決定戰術,阿濟格和德格類也保持安靜等他,佯攻也要攻啊,畢竟是戰鬥。
二百名女真人下馬,在幾千人注視下,左右分開,試探明軍的防禦。
張弓搭箭,緩緩前進,一直到靠近邊牆下,明軍都沒什麼反應,反而蜷縮在垛口後麵,弓箭手連目標都找不到。
女真人拿出繩鉤準備攀牆,濟爾哈朗突然道,“鳴金收兵!”
當當當鑼聲響徹山穀,二百人立刻撒丫子退了回來。
濟爾哈朗揮揮手,對傳令兵大聲說道,“全軍上馬,奔襲東側三十裡虎峪口。”
這是穩妥的思路,京營占據了絕對地利,敢戰的時候就有戰力,死幾十人可以,死幾百人沒必要,陽和口顯然會死上千人,沒有佯攻的意義。
大軍半個時辰來到虎峪口,這裡與陽和口地形一樣,但山穀狹窄,關牆自然也沒什麼特彆,上麵的明軍顯然沒想到自己突然成為目標,慌張奔來奔去。
濟爾哈朗大笑一聲,“鑲藍旗進攻,弓箭手覆蓋掩護,占據邊牆後的兵堡。”
兩千人下馬,黑壓壓湧向關牆,邊跑邊攢射,邊牆上頓時慘叫連連,邊軍連滾帶爬跑回烽火台躲避,同時點燃烽火。
這是求援的信號,女真士氣大漲,無數繩鉤甩上邊牆,開始攀爬。